蒋瓛脸色巨变,如果这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跪下来请罪!
我的妈呀!
“臣……不敢。”
朱允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蒋瓛,眼神平静,但却让蒋瓛如芒在背。
“你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是天子亲军的统御者,你不是镇国公府的家仆,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朱允熥这话吓得蒋瓛冷汗直冒,同时也点醒了蒋瓛。
是啊,自己是北镇抚司指挥使啊,是天子的刀剑啊,怎么能不站在朱允熥这边呢?
朱允熥现在可是无冕天子。
“臣知罪,臣认为镇国公僭越不堪,无旨动国之重器,更是罪加一等,假皇权以自重,罪不容诛。”蒋瓛急忙低头认罪。
朱允熥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继续迈步前行。
“你觉得陛下清算淮西,是对是错?”朱允熥突然问道。
“臣对此事不知道,那是上一任指挥使毛骧干的,臣不清楚。”蒋瓛连连摇头。
是胡惟庸案之后,毛骧伏诛,蒋瓛才上位的。
这些事情,蒋瓛哪敢掺合。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孤对你很失望,你畏首畏尾,坐在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位置上,可不能左右逢源呐,有二心的,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朱允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不远处那个售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跑去。他的步伐轻快而迅捷,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
当他来到摊位前时,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份孩童般的天真再次浮现。
蒋瓛则愣在了原地,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坐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谁能真正保护得了自己呢?天子想要让自己活下去,谁也无法将自己置于死地,然而,若天子要取自己性命,那么任何人都难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幸好,朱允熥并不知道自己不久前去贿赂淮西集团的事情。
此时,那位卖冰糖葫芦的摊主看到朱允熥走近,热情地询问,“这位小公子,您是否想买冰糖葫芦呢?”
朱允熥这一身锦绣华服,肯定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啊。
朱允熥好奇地看着眼前一串串晶莹剔透、色彩鲜艳的冰糖葫芦,心中满是欢喜。
朱允熥开口问道:“这冰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摊主微笑着回答道,“三文钱一串,如果您买得多些,可以优惠到五文钱两串。”
“都拿上吧。”蒋瓛掏出一点碎银子,递给了老板。
朱允熥要是自己花钱了,那自己这个伴驾的岂不是没用的了?
“好,好,多谢公子。”摊贩开心的收起碎银子,把整个冰糖葫芦全给了蒋瓛。
蒋瓛拿了一根递给朱允熥,“公子。”
朱允熥接过,也吃了起来,“我刚刚的话,你想明白没?”
朱允熥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琢磨着如何掌控皇权,先前在朝堂上,自己下旨废除奴隶制度,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却无法一言而决,这令朱允熥深感无力。
朱允熥看明白了,淮西如果不支持自己,那群文臣便也不会支持自己。
坐上龙椅,朱允熥渴望拥有真正的权力,而非仅仅充当一个傀儡皇帝,朱允熥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深知首先需要全面掌控锦衣卫,只有将这支力量完全握于手中,才能确保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为自己所用。
"臣明白了,殿下说往东,臣绝不往西,殿下要臣碾鸭,臣绝对不抓鸡。"
蒋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心里暗暗盘算起来,蒋瓛明白,朱允熥如今年纪尚轻,若想牢牢掌握皇权,必然需要一支只忠于自己的力量。
而他自己一旦跟随朱允熥白手起家,共同开创未来,只要等朱允熥独掌大权,自己必将成为大功臣,只要自己不犯糊涂,想来日后必能安享晚年,善始善终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蒋瓛不禁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期待。
到时候自己成为朱允熥的头号功臣,说不准也封自己个王当当呢,哈哈。
“希望如此吧,传口谕至北平,叫四皇叔进京的时候把姚广孝带上,还有,你去把姚广孝的有关资料整理一下交给孤。”
朱允熥吃着冰糖葫芦,思考未来。
淮西是绝对不能一家独大的。
江南虽倒,但自己还需要扶植起一个派系来的,这个派系可以用来制衡淮西,也可以平衡朝堂局势,更能让自己手中多一张牌。
至于制衡外戚,如常蓝两家,自己则需要倚重自己的皇叔们。
“是。”蒋瓛领命。
蒋瓛好奇,朱允熥怎么会对姚广孝感兴趣,但朱允熥想的是姚广孝能辅佐朱棣奉天靖难,有宰相之才。
那么姚广孝肯定也是个合格的老师。
诏姚广孝进京做太傅,教自己帝王之术,也省得这个缺德蔫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