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定睛分辨了一会儿,闻卿忽然皱着眉头开口,“这是生死天绝补魂之法。”
“禁术。”
“这地的怨灵怕是都被缝补到那男子的身体里了。”
他一说,鹤岑立马脑补齐了,再一看那空中飞舞的红线,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从巨坑里爬出来的男人面容周正,挺英武不凡的一张脸,看这形象,应该是之前故事里提及的戍城将军,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看着也没多少记忆了,神志不清,一心只想从北祁手里救走公主。
闻卿似乎对这种禁术还有几分忌惮之意,抬手护了护身后的剑灵,“往后退些,他若是自爆,恐怕波及到你。”
“这么严重?连你们合体期的修士的防御都能炸穿吗?”
鹤岑说话不拐弯抹角,形容的如此坦荡倒是还把闻卿逗笑了两分。
“那倒不是,不过此术是禁术,还是小心为上,那女鬼给他喂了不少生魂,此地又有福地供养,如今看这形态,应当不简单。”
“薄楼的异火烧了那么久,他都没事,我们对付他,恐怕有些棘手。”
说是棘手,但也没从几人脸上读出几分焦躁来,看着都挺气定神闲的,闻卿让鹤岑躲远一点,估计是有点担心拿捏不好力量,别一会儿对战的时候他自己的力量伤到剑灵就不好了。
合体期大佬毕竟在修真界还是很恐怖的存在,对面用禁术,可能是不好压着力量。
这点道理鹤岑懂,乖乖待着,也不乱动。
那男子已经在这几百年间禁术的改造之下变得面目全非了,但完整身躯修补好,北祁手里的姜瑶还是一下子往前扑哭出了声,“顾郎!”
这一声叫的实打实真情实感,鹤岑歪头,小声问薄楼,“真的是公主的情郎啊?你们说的故事还挺真。”
北祁的尾巴扯着姜瑶,那西郡公主本来就被薄楼烧掉了一身法力,现在这模样,没多大威胁力。
反倒是受制于北祁的模样瞧着挺可怜,一下把那将军惹怒了。
他先动手,闻卿等人当然也不客气。
古城这边立马硝烟弥漫,法术碰撞的轰鸣声还挺响亮,鹤岑还有点不习惯修士的战场,屏幕里看着好看,但设身处地之后,入眼的景象实在有些惊心动魄。
加之那禁术补魂之法缝了太多生魂进去,不管怎么出手,只要那将军一受伤,灰飞烟灭的就是其他生魂。
闻卿他们几人都想在鹤岑面前表现良好,要是表现的杀伐之气太重,估计剑灵对他们也亲近不起来,所以出手才有所顾忌。
他和君朝两个人,一个劈开缝合的红线,一个收集亡魂,后面硬是打出了几分配合感,动作便快了不少。
将军和公主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匪浅,估计生前有段不为人知的情谊,现在生死攸关时刻,两个人都是顾不得自己的生命,恨不能替对方受过。
闻卿是鬼修,对她们手里那补魂禁术还是挺了解的,找到弱点之后,招招致命,很快便把那红线缝起来的庞大身躯拆了个七七八八。
鹤岑眨眨眼,看一旁的姜瑶哭的快昏厥过去,忍不住从薄楼怀里跳下来,围着那公主左看看右看看。
“哭什么,送你们入轮回,这还不好?”
“你知道你用禁术养着他,你们两个身上背了多大的冤孽吗?你不替自己想想?”
姜瑶崩溃,“你懂什么!”
“我只不过想复活我的顾郎,我有什么错!那帮人该死,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顾郎与我辛辛苦苦救治他们,结果到头来反倒全被他们害死,我复仇有错吗?”
“我没错!”
“是你带着他们几个过来的,你才该死!你进了福地,得了灵气滋养,你凭什么不让我和顾郎活?”
鹤岑侧身让开,语气平静,也没怎么被她激怒,“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像是活人的模样吗?”
“你们徘徊此地几百年,因果只会越结越深,这城中无数民众都惨遭你的毒手,你有怨气,他们也有怨气,你不甘心死,他们也不甘心死。”
“你看到了没?那些生魂在你的顾郎体内横冲直撞,你觉得他不痛吗?”
“古城本该在很早之前就顺应天命覆灭了,你有能力逆天而为,也是你的本事,那我带着我这几个有本事的兄弟过来,你破防什么呀?”
“是你技不如人,无法护着心爱的情郎罢了,你怨天怨地,怨我头上来实在是蠢。”
“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的情郎会招架这么长时间?他人心存善念,愿留你们一线生机,你在这里不知好歹,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他平常看着单纯娇气,受了伤还喜欢粘人,说话做事都孩子气几分,没想到开口噎人居然也是一把好手。
姜瑶被他激得怒火中烧,可下一秒看到闻卿痛下杀手,她的顾郎遭受重创,终是败下阵来,几颗血泪落了下来。
“别!别打了!放过顾郎吧,我求求你们了,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