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克尔纳分社再恢复了日常的工作。
只是随着作为最近一段时间国际局势热点地区的克尔纳国内局势愈加紧张,
克尔纳分社的工作也愈加频繁,
动不动克尔纳发生一些事件,就需要抓紧时间发回国内总社。
国内总社在各个平台发表的每一条克尔纳相关新闻,背后都有着包括莫道在内整个克尔纳分社在忙碌。
不过,倒是少有之前那起爆炸事件那样近距离的惊险。
时间就在这种忙碌和暂时的平静中再度过了半个多月。
……
“这次这个地方武装,真是一点拟人的事情都不干。”
中午,出门采编,报道克尔纳首都目前情况的殷雁采访小组从外边回来,
摄影将摄像机一放,就忍不住一脸气愤地说道。
旁边的殷雁也脸色难看,司机也是一言不发。
这副模样,引得分社内其他人都朝着三人侧目,
正在撰写一篇要发回国内新闻稿的莫道,也抬起来头,
“怎么了?”
“遇到了克尔纳南方行省逃来的难民,说那个地方武装又在搞屠村。”
殷雁神情不太好的说道,
“说有些村子全村人都被杀了,尸体堆在路边上都发臭。不过在社交媒体上,他们倒是打死都不承认这件事。”
莫道闻言,也有些沉默。
克尔纳国内,反对派与政府军涉及到的矛盾,不光是利益矛盾,还有种族矛盾,部族矛盾。
这种矛盾从被殖民时期一直延续到现在,都无法调和。
或者说,有人不愿意这种矛盾被调和,甚至刻意激化这种矛盾。
所以在反对派武装和政府军的交战中,经常都发生这种事儿。
而如果这次反对派武装最终获得胜利,过几年,新的地方武装又会冒头,大概率又对这次反对派武装的部族实施相同的行为。
就像是一个无休止的恶性循环,和平从未降临到这片土地上。
因为有人不愿意让它和平下来。
这里面,涉及到克尔纳旷日持久战争的根本原因——外部干涉。
说起来可以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也可以说很简单,
当有人觉得不符合他的利益时,这里就会再动荡起来。
只是,就如同那句古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有照片或者视频流出来吗?”
莫道停顿了下过后,只是这样问道。
“没有。那儿地方都在反对武装占领区。就只有偶尔从那边逃出来的难民说起那儿的惨状……当然,也有不少克尔纳人觉得反对武装做得对……哎。”
殷雁摇了摇头,说道,说到最后,叹息了一声。
作为在克尔纳分社工作这么些年,又接触了大量克尔纳国内第一手新闻消息的记者,
很容易就能看明白,发生在克尔纳国内的事情是一起彻头彻尾的悲剧。
不管是反对派还是政府军觉得快意的行为,都只是某个幕后黑手给他们挖得陷阱。
“那个地方在哪儿?”
莫道只是再问。
“隔咱们最近的,应该是亚斯纳湖边上的一些村子。距离克尔纳首都可能都只有七八十公里……”
殷雁说着说着,声音渐停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
殷雁转过头,望向莫道说道,
“做点记者该做的事情呗,获取第一手资料,将那里的事情报道出去。”
莫道笑了笑,然后说道。
殷雁闻言,果断摇头,
“不行,那里是反对武装控制的区域,咱们分社和反对武装也基本没有接触过。更何况这种事情他们一直捂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可能允许任何媒体记者靠近……”
说着说着,殷雁望着莫道,眼睛逐渐再睁大了些,
“你是想……不和反对武装联系,直接冲进去报道?”
对于殷雁的问题,莫道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而明白了莫道这胆大包天的想法,殷雁再快速摇头,虽然莫道还坐在原地,但还是忍不住伸手将莫道给拉住了,
“这不行。报道克尔纳国内情况虽然是咱们的工作,但也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而且,就是你想去,主编也不可能同意……我天,要是你在这儿出个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分社该怎么向你父母亲人交待……”
殷雁快速地说道。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亲人。”
莫道说了句,脑子里却忍不住闪过秦怀诗的脸。
顿了下,莫道再笑着站起了身,
“我去跟主编申请下。”
莫道出声再说道。
既然这辈子准备做个记者,那就履行下作为一个记者的职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