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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郓城县道子谋兵马 霍邑城田虎起兵戈

盖天锡乍一听陈希真的主意,只觉得十分荒谬。

哪有人会为了和一伙贼寇作战而主动把自己也变成贼寇啊。

但再一思量,发现这法子居然可行。

首先,大宋自有国情在此。

起兵作乱看似罪责严重,实际上是个名义上的死罪。

只要不直接把矛头对准老赵家,招安算是正常流程,一点不稀奇。

武将行列里多的是闹过事的刺头。

因此,如果不顾及名声的话,杀人放火受招安在大宋的的确确是一条当官的终南捷径。

至于招安以后升迁无望这种事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众所周知,官位是越往上越少的,难不成大伙安分守己就能升官了?

再者,梁山泊那替天行道喊得再好听,也不能掩饰他们杀人劫掠的事实。

周遭府县之中,与他们有仇的多如牛毛。

若是当真打出对抗梁山的旗号,不愁没有人手。

陈希真还又补充了一点:

“县尊,贼寇打贼寇,输赢都是没有封赏的,但官军不同,有那不愿落草的,我们也可与他合作,分润功劳与他。”

盖天锡连连点头。

大宋武将品德本就欠缺,盖天锡是个文人,他对武将的看法还要再下调三等。

陈希真的话在他看来完美切合那群粗鄙武人的秉性。

他又不知道陈希真与莫易是翁婿。

单以所知信息推论,盖天锡觉得这策略怎么看都是要借宋江人头报仇雪恨,顺便洗白陈希真自己的合理做法。

“等等……”

但盖天锡突然想起一事:

“道子,你与我说这事,不会是要劝我落草吧?”

陈希真连连摇头。

盖天锡虽然也懂些弓马,但比起邝金龙、沙摩海来都差远了,更不用说梁山上的猛将了。

他对盖天锡解释道:

“我来寻县尊,是有两点缘由,一是想借县尊名义,联络各处军官,二是在事成之后,还请县尊为吾等筹划招安事宜。”

盖天锡这才明白过来,陈希真为何要来寻自己。

说白了,就是要他做个中间人。

他本就与梁山有仇,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当即允诺道:

“道子放心,我家世代官宦,还有几分薄名,三两个故交,招安不是问题。但不知道子要联络何处军州?”

陈希真知道他心思,这些年大宋也没少攻打梁山,但这攻打结果么……

无功而返都是好的了,好几次反倒壮大了梁山。

“小可预备有三路人马,第一路乃是五郎镇防御使祝永清,他乃是祝家庄祝朝奉的幼弟,”

当下,陈希真用指头蘸着刚刚倒下的茶水,在桌上粗略画出了山东地形图。

就如同为投资商画饼的创业者一般,与盖天锡说起来自己欲要招揽的兵马:

“第二路则是沂州府猿臂寨的苟桓,其父苟邦达曾为殿前都虞候,被童贯谋害,是我救他兄弟性命。”

这前两路一官一匪,都是有来历的可靠人:

“这第三路人马,便是景阳镇兵马总管云天彪,他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将官,日前便杀败了梁山一阵……”

陈希真与盖天锡在这边细细谋划不提,莫易则是直奔太行。

那日分别以后,他如约送群鬼入了轮回。

随后,莫易便带着陈丽卿、武家兄弟并几个愿意追随的精干庄客,用之前在汴梁时写下的文牒牌符,穿州过县,到了河东路。

有意思的是,飞龙岭上有蒋子文卖马。

莫易在河东有遇上个叫乔觉的和尚同他化缘,听莫易说愿意为佛门建起五所丛林以后,赠了他一副披挂。

此时河东正值四大寇之中的田虎作乱,官军身份不好通行。

莫易等人便自南边绕过,走阳城、过沁水,中间还遇上了一头作恶的白蛟。

那白蛟被莫易三两下打死,尸体竟变作一柄方天画戟。

最后,凑齐了坐骑、铠甲、兵器、大将和美人的莫易方才抵达了平阳府,霍邑。

并州之地自古为天下屋脊,太行八陉险要非常。

霍邑为太行、吕梁两座山脉交接之地,易守难攻。

李唐起家时就曾经在此地为隋将宋老生所阻。

莫易樊楼题反诗以后,曾与他一同对抗辽国的前平阳府兵马钤辖马政便囚了本地知府,起兵响应莫易。

这边紧挨着田虎,他自然不会对此无动于衷。

也不管莫易还没现身呢,便派了使臣过来。

田虎此时占了小半个山西,称晋王,对马政开出条件来。

说是只要他愿意投奔晋国,便可获封为平阳公,霍州节度使。

马政接过这晋王的圣旨,看着上面的大白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语半晌,马政自觉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