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不见了,问徐宴之和第五基地的人,都说没看见,江闲决定回百乐市场看看。
昨天他们打斗的那片区域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目前仍拉着警戒线,江闲得了沉溃的首肯才能得以进去。
转了一圈,江闲不由得皱眉。一如他们所说,大黄的影子都看不见一个,只有地上零星的碎片。
正当她思考着是谁拿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胡子拉碴、蓬头垢面,身上挂着几块不能避寒的破布,邋里邋遢的。
这不是那日沉溃给她看的那个人吗?曾经和她一起生活的、名字叫做戴钟年的人。
江闲眯了眯眼,快步跟了上去。
在复杂的小巷中七拐八拐,不过几分钟就走出了百乐市场,走到了16区。
江闲双腿换得飞快,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心下暗暗吃惊。
这老头看似走的慢,实际上不知怎么的,江闲总是追不上又落不下,她都怀疑老头是不是后脑勺长了个眼睛,每次在她要跟上的时候,老头就快走两步拉开距离;而在她快要落下的时候,老头就会东瞧瞧西望望,似是在等着她。
江闲:“……”
老头你是不是耍我呢?
她按耐不住,瞄准戴钟年,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却见戴钟年身形一闪,拐进了一个小巷中,江闲连忙跟上去,却发现这是个短小的死胡同,而戴钟年已经消失了。
她大脑飞速转动,脑中想的不是戴钟年消失去了哪里,而是戴钟年为什么要躲她?
沉溃不是说,她之前和戴钟年一起生活吗?
为什么戴钟年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不待她多想,头顶突然笼罩了一层阴影,猛地抬头,却发现戴钟年正以极快的速度,手掌成刃,向她劈来。
江闲凝眸,暴退数步躲开,接着抬头看向戴钟年,眼中盛满了疑惑与防备。
戴钟年一击未成,并没有继续,而是旋身稳稳落地,双手合十,挑眉微笑:
“哟,有点长进。不过还是照我差远了。”
“……您是?”
戴钟年上前给了江闲一记爆栗:“你这孩子,不认识你爹我了?”
江闲:“???”
怎么回来一趟多个爹?什么新型诈骗?
“你是我爹,那你为什么刚不认我,非要给我遛到这来?”
江闲仔细打量了一下戴钟年,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以这个人的年纪,是她爹还真没准,毕竟沉溃也认证过,曾经和她一起生活的。
但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你身后尾巴太多,我遛的哪是你啊。”
戴钟年说完,江闲明显一愣。
她身后的尾巴?
她走这一路,根本没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见江闲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戴钟年不由奇怪。
这孩子消失了几个月,怎么一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刚刚他还以为是这丫头学会了开玩笑,这时候她的反应却让戴钟年嘴角的笑意淡了淡。
难道这人不是小六?
“我失忆了。”江闲看着戴钟年,后者表情变t得复杂起来,她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并不记得你了。你是戴钟年吗?”
戴钟年蹙眉,戴钟年……不是他的本名,只是为了躲基地那些追查的人而捏造出来的名字。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曾经追在他屁股后面,坚定地想要学习格斗术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实力也变强了,却不认得他了。
他噎了一声:“你……先跟我来吧。”
转身离开了小巷。
江闲略微迟疑,然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戴钟年带着江闲来到了东区的一条破烂的街道,整条街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房子,江闲却对这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像是……以前自己就住在这里一样。
戴钟年站在了一个上漏下湿的小屋前,房屋不过几平米,屋前有一个被磨得发亮的圆墩,江闲看着,勾起了一部分回忆。
她已经分不清是在梦中看到的,还是真真发生过的事情,但就是有这么一个石墩,她每天傍晚都会坐在上面,和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并排看晚霞。
江闲揉了揉发痛的脑袋。
戴钟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石墩,手轻轻拍了拍石墩,做出拂尘的动作:
“坐吧,我去取个东西。”
江闲竟鬼使神差地坐下了,仿佛习惯了坐在这里一眼,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远方。
与这里的破败相比,远方的繁华令人眼花,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晚霞的场景,江闲眼前一黑,只觉脑袋有些承受不住,昏昏沉沉的。
缓过来再次睁眼时,戴钟年刚迈出小屋,带着她焦心寻找的大黄。
大黄此刻已经被修补得差不多了,身上明显的缝合焊接痕迹,以及不同的材料,都显示着维修大黄的人技术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