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让他颜面何存?
胡耀祖只觉身后那一道道打量的眼神如锋利的刀,能刮开血肉。
他狼狈不已:“应当是家里弄错了。”
“我不过是在县上帮京城的贵人,处理登记案子入册,和那赵夫子的确有个几面之缘。也去他家里做过客。”
至于别的事,他一概不谈。
话音刚落,就有妇人大嗓门。
“对,三墩村楚家去县里,还说在驿站外碰见了读书郎。有模有样的,就是以后当官的料子……” “那……那还不是能同贵人说上话!”
胡耀祖的背直了直。
他温声朝那些人点头示意。
“不过是以已所能帮忙而已,那些时日我也收益颇多。”
顺子嗤笑。
“人模狗样。”
“驿站缺人,正逢有人上赶着,当然不用白不用。”
“有什么好吹的。”
妇人们:……
真的假的啊。
明明很光荣,怎么被这陌生的外乡人一说,就掉价了。
不过,这外乡人来历不小。都把赵家小子毫发无伤救回来了。
总不能瞎说。
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顺子丝毫不知收敛。上前几步亲昵又随意地给胡耀祖理了理衣服。
“什么弄错了?这是借口我懂!”
“你虚伪不说,家里又是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为了让乡里乡亲高看一分,什么事做不出来?”
顺子:“今儿说能去县里读书,明儿当朝太傅都要喊你一声老师了。”
“再过些时日,你说坐过龙椅,我都不稀奇。”
说着,顺子扭头问赵俞。
“怎么样,他厉害吧。”
赵俞是老实人,听不出反话。
他蹙了蹙眉。
“这话不妥。”
“这天下,文人墨客都要尊称太傅老师,胡兄不过是学子……”
一语未完。
顺子打断:“他多有本事啊。”
赵俞拱手:“龙椅是当今圣上才能坐的……”
顺子继续打断。
“这有什么?他努把力,天下都要姓胡了。”
赵俞:“可学生觉得……”
“够了。”
胡耀祖忍无可忍想,冷冷道:“妄议天子,有几个脑袋够你们砍的!”
顺子:……
他好害怕呢。
龙椅怎么了?
将军要是吩咐一句,荣狄都能杀去上京,给炸了。
胡耀祖:“休要再胡说!咄咄逼人一味诋毁,是想断我科举之路?这不是君子所为?”
别以为他没听见顺子喊卫守忠叔。
“我堂堂正正,随你怎么说!”
胡耀祖不愿和其掰扯。他没有忘来此的目的。
“卫叔,这门婚事我和爹都没答应,算不得数。”
“晚妹年纪尚小,我娘……我娘又糊涂,这才让你们得了逞。”
他是读书人,即便恼恨卫家,却要体面清高,不能像乡下泼妇般肆意辱骂。
“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卫家家徒四壁,我是看不上的,也不愿看晚妹吃苦守罪。”
“那卫慎配得上她?”
“你们分明是哄骗晚妹冲喜的!”
胡耀祖撂下一句话:“实不相瞒,我颇得刑部侍郎赏识。都是一个村的,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还请你们把晚妹送回来!日后各自婚嫁!不然……”
谁?
顺子:???
就那个每次看见将军,都恨不得端茶倒水的刑部侍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