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春去夏来,秋临冬至,年复一年。
处在宫中的日子,对于刘隆来讲并无什么大的变化。但好在没有什么差错,依然顺风顺水地成长。
“过得真快啊!两年了......”看着殿外柳枝上刚新结的嫩芽,刘隆内心轻叹。
此刻看去,原本小只的他也长高了不会少,稚嫩的孩子气也些许褪去,双目之中更是多了一份睿智。
这两年,他的学业丝毫没有耽误,雷打不动的保持着每日前往东宫跟随张禹学习。
日积月累,儒学熏陶。
他整个人也多了几分儒雅之气,再加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有一股无形的气质暗藏眉心。
这一幕,让在一旁正奋笔疾书的刘祜停下了笔尖,望了过去。
“他又在想什么坏招......”刘祜不禁想起了这两年的磨难,私下里他没少在眼前的天子身上吃苦头。
但这一切都被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忍了下来。
身在天子陪读的这两年,他也通过这些许的影响力,得到了不曾有过的权力。朝中官员,他也时常私下与之交流,颇为亲近他的人也有不少。
再加上刘祜的儒雅随和的待人之道,因此在外朝百官心中,颇受欢迎。
“看什么看,快点抄书,要是错过了明日太傅检查的时间,我定饶不了你!”刘隆感受到侧边迎来了的目光,瞬间转头。
在这目光下,刘祜表现得十分恐惧,急忙低头,继续抄书。
这两年以来,刘祜作为实打实的工具人,倒是解放了刘隆的双手。
刘隆嘴角冷笑,内心嘀咕:“这小崽子真是狗皮膏药一般粘人,这两年如此整他,竟然还能摆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
虽说他很烦此子,但却内心多了一丝佩服,内心对于其恨意也渐渐少了一些。
在他看来,此子也算颇有才能,只要自己完全压死他,也能在其身上榨取一些用处。
刘隆内心轻叹,造化弄人。若不是他,此子早就继承大位。
“得之我命,失之汉幸!”刘隆也是自认为心安理得,为这大汉天下高兴:“真要是将这大汉江山交到你手里,那我母后岂不是要遭罪了。”
一想到邓绥,刘隆内心颇有些心疼。
实在是这短短两年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自认为就算是汉和帝刘肇在世,也颇为头疼。
这两年,太难了!
106年九月,六州水灾、陈留郡天降陨石也都是应验。
还没等喘一口气,也就在十月,冀州、并州、兖州、益州这四个州又发生水灾和雹灾,民不聊生。
庆幸的是,由于花费大力气加固黄河,因此并没有因为水患而决堤。
但老天好似偏偏和东汉过不去!
本年,又有十八个郡和封国发生地震,四十一个郡和封国大水成灾,二十八个郡和封国发生风灾和雹灾。
这一下子,更是雪上加霜,国家摇摇欲坠。
这一切,邓绥硬生生扛了下来,下大力气一心赈灾,救治灾民。
正值内忧之际,外患又来临了。
由于连续灾祸,大汉国力空虚。107年西域各国忽然背叛了汉朝,在疏勒发动入侵,时任西域都护的任尚向朝廷求救,之后任命骑都尉段禧为西域都护,西域长史赵博为骑都尉。
随即,邓绥派遣北地人梁慬为西域副校尉前往支援,大破龟兹、温宿和姑墨等国的联合造反,斩杀一万余人,生擒数千人,方才平定西域。
留下一句:宵小蛮夷,不可感化,必用武力镇之!
滚滚汉威之下,如此影响,蜀郡边境外的羌人,甚至九真郡边境外的蛮夷及夜郎国蛮夷,全部归附汉朝。
但有一点,让刘隆对于儒士颇为不满。
朝中百官认为西域过于遥远,时常又有叛乱发生,此蛮夷之地,屯兵驻守白白浪费钱粮,要之无用,连续上书让邓绥撤销西域都护。
邓绥也因为国家灾祸,心力交瘁,颇为无力,因此便无奈同意。
“我汉家寸土,怎么拱手弃之!”想到这里,刘隆内心很是愤懑。
他一想到邓绥当初在做决定时的悲凉感,内心再一次有些触动。
母后是在为他撑着天下,是个令他敬佩的女君,他怎能不深爱。
“刘祜,你在这给朕好好抄书,敢有半点错误,定当严惩。”刘隆转身将一腔怒气撒在了刘祜身上,狠狠地说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留心。”
随后,刘隆便让侍卫准备,乘坐青天盖离开了此处,去往了永乐宫。
......
此刻,永乐宫殿前。
蔡伦看着正走过来的周章,内心暗自咒骂:“这该死的家伙,今日又来做什么......”
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蔡伦迎了上去:“司空,您来有何事?”
周章瞟了一眼蔡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