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策心口被狠狠刺了一下,残缺是南柯无法言说的痛。
“太委屈你了,我不同意!”
“委不委屈我说了算,答不答应在你。”
有个人替他委屈着,心疼着,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一个身份而已。
“不做近侍,不答应!
南柯,你可以是我的主子,公子,东家,任何尊贵的身份都可以。”
唯独不能作贱自己,我不允许!
“凤若愚啊!”孟南柯费力地仰起头。
怎么就听不懂弦外之音呢?
叫他还要怎么挑明?
凤玄策听不懂,也不敢往懂的方向想入非非,过去一时冲动让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伸手穿过孟南柯的膝弯,小心抱起人走向浴池,今夜除夕,大仇得报,他的人该焕然一新迎接新年。
“嗯,南柯别生气,我带你沐浴。”
-
丞相府客院。
虞韵早早打发掉兄长与张行舟,疲惫睡下。
凤玄尘进屋后先放了一点迷香,再缓缓靠近床榻,“韵儿 ……”
没得到回应,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照明,小心撩开床帐。
床上人儿睡得很不安稳,面朝床内侧蜷缩成一团,即使吸入迷香,眉心仍旧蹙紧。
脸色苍白透着明显酡红,呼吸急促。
凤玄尘立刻伸手搭上她的额头。
摸到一片湿热的汗水,她在发高热,且身体颤抖怕冷,出的是冷汗。
“韵儿!”
凤玄尘再也顾不得想其他,从桌上拿来茶水,喂她吃下一粒孟南柯给的驱寒药。
和衣上床,掀开被子把人裹进怀里,用内力逼出掌心热气,贴紧她冰凉的后心。
虞韵正承受寒症与高热的双重折磨,痛苦中迷迷糊糊发出呓语。
“冷!凤……”
凤玄尘听得揪心,他清楚内寒外热很痛苦,却不能替她受这份罪。
只能一遍一遍贴着她的耳朵温柔安抚。
“韵儿,我来了!
再忍忍,一会儿就不冷了。
乖~就忍一会会儿!”
“别怕,我在,一直都在。
永远不会丢下你,韵儿乖乖睡!”
昏沉中,虞韵又梦到了冰窟。
这次她长大了,水下不再黑漆漆,她看见凤玄尘跳下来,奋力游向她。
她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被他带着往洞口游……渐渐地,彻骨冷意不见了。
冰水变成沐浴的温汤,替她化去一身寒冷。
“韵儿,再忍忍!”
他在对她说话,“很快就不难受了!”
好~再忍忍!
半个时辰后怀里人终于退热,出了一身大汗,像从水里捞起来。
连带凤玄尘的前胸也湿透。
得为她换身干净衣物,被褥也要换干燥的。
凤玄尘小心翼翼松开怀里人,抹黑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炉子上的茶壶,兑了一壶温水。
倒一杯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又迅速回到床榻,托起昏睡的人儿。
低头凑在她耳边轻轻诱哄。
“韵儿,来,咱们喝点水再继续睡。”
虞韵睡着了很乖,张口喝下杯子里的水,给多少喝多少。
凤玄尘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让人送来汤粥燕窝,继续替她填饱肚子。
昨天晚上她有没有饿肚子?
这些天跟着担惊受怕,又无人细心照顾,饿着冻着了吧?
如今又病上一场,可如何是好?
喂了三杯,估摸着够了,凤玄尘收掉茶杯,放她躺回去继续睡,小心掖好被角,起身快步走出去。
很快,屋里进来一个黑影,手里端着热水。
……
天快亮了,飞雪下得愈发密集。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分外久,分外大。
肃清朝野腐朽力量后,四哥该忙赈灾的事情了,北疆会是重灾区。
凤玄尘立在黑暗角落里,望着漫天飞雪想事情,有孟南柯在,国事用不着他操心。
新年第一天,韵儿该与与家人团聚了,不需要住在别人家中寄人篱下。
“主子,属下已经替王妃换好衣服,收拾好床榻了。”
黑影叫沐棉,两年前虞韵出事后,便领命跟在暗中保护她。
凤玄尘接过她手里的衣物,是韵儿刚刚换下来的,怎么有血迹?
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时,明明已经上药结痂了,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韵儿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不可能出血。
“血是怎么回事?”
“是癸水,王妃的癸水到了,应是刚到不久,没有用月事带。
主子,您的衣袍上也沾到了一些!”
沐棉提醒完立马低头装鹌鹑,这种事男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