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里的人多数被那场大火吸引,只有少部分人留在自己的店里依旧坐着自己的生意。为了不让巡宪队的人发现,她特地去买了件大黑斗篷戴在身上。
“这位小姐还需要点什么吗?”这家店的老头子殷切的招待道。这家店的老板看起来干干瘦瘦的但人却收拾的很清爽,戴着眼镜,给人一种为人师表的感觉。
“谢谢,不用了”
孟寒怕给他带来麻烦转身就走。
殊不知她走后老头子却两眼放光一反常态的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太好了!!”
……
为了不让人发现,孟寒都是等天色渐晚才从极其简陋的栖身之所走出来。出入魔都需要魔都总督府开出的特别通行证才可以进出,然而她现在还没有找到机会,从早到晚只能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有她的家,阿娘在喊她的名字,炉子里热腾腾的冒着烟,而她的爸爸在炉前专心调配印记图腾的染料。
墙上挂着各种奇珍异草,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她的妈妈是凯尔亚部落的大祭司,而父亲是数百余部统领之上的大巫师。
祭司上齐天,下告地,传达圣谕。巫师练金石,制丹药,征战一方。
而她就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一声雷霆响过,让她原本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那天,她和阿娘躲在石缝中,外面的血腥味不断的,一阵一阵的朝这里面涌进来。知道第二天的黄昏,外面彻底陷入死寂,她们才从石缝中走出来。
阿娘的白色长裙上瞬间浸染了血迹。晚霞是燕紫色的,空荡的空中乱蓬蓬的飞了一群乱鸦。
自此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纵望整个倡导界,举目无亲。
然而部族人的人均寿命是不能等同的,有长也有短,可能是阿娘生前为族人做了太多其寿命只有短短五十年。身为祭祀只有五十年的寿命,可以说是相当罕见的。
从那时开始到如今,她已经在孤独的边缘独自生活了九百多年。一个人习惯了,连影子都会成为自己的朋友,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的一个人。
在她身边,有一条龙一直跟着她。一条巨大的黑龙,据说在他完全放开本体的时候,睁眼即为白昼,闭眼就是深受不见五指的极致黑夜。那是她阿娘为她唤来的龙,而孟寒叫他大墨。
很接地气一个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们俩待在一起,但是很多时候,大墨不一定理解孟寒的意思,所以他们一人一龙相处起来有时候也很无趣。
与其一直被困在倡导界,不如去务工界,领导界看看。
这就是她半月前离开巨门峡谷的原因。她想去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想去寻找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和价值。
但是现在……
孟寒睡不着了干脆直接坐起来,她朝外面看去,河流中影影约约透出一缕格外醒目的绿光正被流水带着走。于是她没有多想纵身跳下河将那个东西捞起。
孟寒左手一个响指,点着火才看清手里的那个是一条男士项链,在发光的是上面那一片小小的吊坠,坠子的背面还有三片橄榄型的叶子。孟寒也没多想,捡到了就留着吧,反正也没坏处。孟寒将它随意的缠绕在指尖,那个吊坠感觉到了人的温度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哎……不知道大墨现在怎么样了。
孟寒仰躺在河滩上,在夜光下,她湿水的长发从发尾一直往上又呈现出银色,但等到她头发干了之后就又是普通的黑色了。
孟寒铅灰色的眼睛望着天空,再想起那段过往时总忍不住唏嘘一阵。
未来会走上一条怎么样的道路呢?她将原本晾在岸边黑色大袍一裹,在风中沉沉的睡去。
巡宪队追到魔都外围的镇上后,那个小人果然将孟寒告发了,现在孟寒成了镇上的一级通缉犯。
巡宪队每次巡逻过后都会将这次情况上报给总督府。
总督府内苏天明正在部署魔都外围的边防,突然就被回来巡宪队的领队打断。
“还没抓到吗?”苏天明甚至都没有抬眼,专注的摆弄空中悬浮的军旗,空虚中浮动着令整个魔都敬畏的力量。整个总督府可以说都被这股庞大的力量笼罩,除了光什么都透不进来。这些军旗是浮动的棋子,每移动一步整个阵法就会发生变化气势走向也会不同。
这些力量本身并不来源于苏天明,而来源于这些军旗。
“大人,我们调查过了。魔都外围的那股噬焰品级已经达到了六品,属于管控灵火范围内。这种品级的噬焰市场上根本买不到,除非是雇佣组织内部私藏的货品。”
苏天明盯着那个方位正上方一枚颜色血红的军旗,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魔都守备的军旗部署,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诺大的总督府内部已经被他们的势力渗透进来了吗…
“加大搜捕,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她,让她开口!”苏天明的声线很冷,他平时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如此一来身上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