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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抓壮丁的始皇帝!

“准!”

始皇帝闻声,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也就准了。

秦国一直都有禁酒令,准确来说但凡战时,稍微有点管制能力的国家都会发布禁酒令。

无他,酒乃粮食酿造,再这个粮食不够人吃的时代,酿酒还是太过奢侈了一些。

秦国一统天下以后同样并不富裕,因此依旧维持禁酒令,现在粮食出产高了,家家户户都有余粮,但因为律法尚未更改所以还维持着上个时代的惯性继续禁酒。

到底粮食够了,其实已经没有禁酒的必要。

赵泗提出开放七天以为庆贺,于始皇帝而言,自然没有太大问题。

若不是考虑到贸然放开管制民间会因此生乱,实际上直接取消禁酒令也未尝不可。

以前的秦国管的太严太紧,现在进行变法还真不能一下完全放开,否则一旦迎来报复性补偿行为,说不定也会酿成民间动荡。

赵泗得到始皇帝的准许,也不含糊,当即提笔拟旨。

飞扬的草书跃然纸上,始皇帝撇了一眼倒是难得的第一次对赵泗的书法发出了表扬:“你这字迹现在确实有自成一派之相了。”

嗯……最起码比以前狗爬一样的字迹要好的太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大父去汤泉那么久,孙儿可没闲着。”

一边说笑,一边相当自来熟的取出始皇帝的印玺,甚至问都没有问一句始皇帝的意思,取出来印泥,自然而然的盖章。

始皇帝似乎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见赵泗忙活完了当即摆手赶人:“行了,发旨去吧。”

赵泗嘿嘿一笑,捧着新鲜出炉的旨意躬身告退。

目睹全过程的稽粥心中除了羡慕便是微不可查的失落。

草原上的王子也曾经体会过短暂的亲情,但那仅仅是建立在冒顿心情好的时候。

甚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稽粥都认为自己父亲的行为是对的,因为草原就是如此,几百年了也从来如此。

“草原上没有礼义廉耻生存的土壤,也容不下亲情,但这样的事情真的对么?”稽粥心里默默的想着,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他想要改变,但又不知道如何改变。

草原,太过于贫瘠,现实条件摆在眼前。

赵泗离开过后,宫中自然只剩下始皇帝和扶苏。

这对父子的关系因为赵泗存在地原因已经缓和了许多,最起码不至于一开口就夹枪带棒。

但是因为以前的尴尬相处,因此父子二人独处之时,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默。

沉默和尴尬萦绕扶苏和始皇帝这对父子,尽管两个人同处一室,一块再处理着朝堂公务。

不过说来也怪,父子二人虽然尴尬沉默,配合起来却又颇有默契。

通常情况下,这对父子的政见其实是能够对得上的。

始皇帝在汤泉说是取暖,实则是为了让赵泗放手施为,但也是实打实的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始皇帝登基以后,第一次长期休假。

也是第一次,尝试着放开手,放下顾虑放下担心。

尽管免不了为孙子操心,但这一段休息时间依旧称得上美妙。

这是始皇帝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清闲时光,如果认真算起来,他上一次这么无忧无虑,还是刚刚从赵国回到秦国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年纪尚小,有母亲,有吕不韦为他遮风挡雨,什么都不用想……

人都是有惰性的,或者说倘若一个人没有体验过人生的美妙,那他或许能够接受永远的勤勉,但经历过一段美妙时光以后,始皇帝初回咸阳,实际上进入状态已经颇为困难了。

才刚回来,他就已经开始怀念在汤泉的美妙时光了。

没事听听孙子在咸阳的种种折腾,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每天睡醒了带着自家的乖重孙摇摇晃晃逗弄逗弄,一天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

回来以后,始皇帝其实就意识到了不对。

坐在案几之前觉得浑身发痒,看着堆积的政务觉得头脑昏沉,不是身体出问题了,而是心理发生改变了。

说穿了其实始皇帝自己也很累,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休息过,也不敢懈怠,因此已经习以为常。

而如今扶苏和赵泗事实上都已经证明,自己哪怕不那么上心这对父子也能够将大秦帝国治理的很好,始皇帝有足够的理由和安全感放下心来休息。

有了这种心理,有了偷懒的条件,再想像以前那么上心就难了。

当然,始皇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转变,只是目光有些黯然,心中暗自沉思,自己许是真的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

但偏偏答应过赵泗这小子,回来以后要给赵泗放个假,始皇帝也不好食言,更何况始皇帝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精力不济,因此也只能暗自煎熬。

但那句话怎么说呢?经历过锦衣玉食,哪有那么容易进入吃糠咽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