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落下的刹那, 陆知晚腰间被一道猛力拽住。
下一刻,整个人被摁进一个熟悉怀抱,眼前被遮得严严实实, 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耳畔阵阵可怖巨响。
她好?似一根攀附在石头上的菟丝花, 大脑空白,石头带她往哪跑,她就往哪跑,石头滚到哪,她也随着滚到哪。
好?不容易等?那阵堪比过山车的天旋地转结束后,陆知晚试图舒展那被男人胸肌挤压到变形的五官, 晕晕乎乎的大脑也重新恢复思?考――
所以他们到底滚到了哪儿?
她好?疼,浑身都疼,哪怕男人的身躯已护住她大半, 无法遮掩的背部在逃命过程中?却被磕撞得几乎散架。
“陛…陛下……”她忍着酸疼, 推了下男人紧紧勒着的手臂。
“你先别动。”
低沉嗓音在头这种话,她高低要质疑一句“你行不行啊可别装逼”,可这话从萧景廷嘴里说出,却叫她莫名信任。
难道这就是帝王的天生领导力?
好?在萧景廷也没叫她失望,又走了百来步,他们真来到一个山洞前。
洞口处虽被雨水淋湿积洼,好?在里头足够深,足够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人避雨。
“陛下,您也太厉害了!”
这句话实在发?自真心。这样凄风冷雨的黑夜里,他竟然真的能寻到一处遮蔽,在陆知晚看来简直是神仙。
萧景廷没多说,带着她钻进去坐好?,便 在腰间摸索着什么。
陆知晚听到这动静,还以为他在脱衣服――「湿衣服穿着的确难受,反正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不然我也脱了?」
不等?她付诸行动,又听得身旁一阵“咔啦”、“咔啦”的怪声,似在敲击摩擦。
她正奇怪,便见黑暗中?亮起一道火星。
虽然只有短暂一刹那,却足够叫陆知晚惊喜:“有火?”
“看来这火石还能用。”萧景廷淡声说着,继续敲击着火石。
试了几次,火石发?出的光明显亮了不少,也叫陆知晚短暂看清洞穴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人工凿出的洞穴,四周打磨光滑,洞里空空荡荡,只角落处堆着些零碎的柴火,两块巴掌大的破布和一个缺了口的旧瓷碗。
“这儿应该是山下百姓砍柴采药的歇脚之所。”
萧景廷说着,便见身旁之人往角落那边爬去,不一会儿又爬了回来,手中?抱了满怀的碎柴火。
火石的光已灭,她的面容在夜色里模糊不清,那双乌眸却灼灼发?亮:“陛下,你看!天无绝人之路,火能用,现在咱们还有柴了!”
萧景廷微怔,而后压低眉眼:“放下吧。”
陆知晚赶紧将柴火放下,边催着萧景廷继续打火石,边爬回那角落,继续搜罗着可燃物。哪怕是一片叶子、一根细树枝,她也不放过。
当?那小?小?火堆燃起的刹那,暖色火光映照下,她笑?意粲然,黑瞳亮晶晶看向身侧的男人:“太好?了,真的点?着了!”
从前还不懂历史课本上原始人发?现火种的意义,此刻她是真切体会到,火的明亮与?温暖,的确能给人无限希望。
看着她脏兮兮小?脸上的明媚笑?意,萧景廷暗嗤,真是个小?傻子。
薄薄唇角却不禁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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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有了个小?火堆,但这些柴火太少,压根支撑不了整夜。
陆知晚也不耽误时间,抬手便开始脱衣服。
萧景廷蹙眉:“你做什么?”
陆知晚解衣带的手一顿,小?脸微仰,眸光单纯:“将湿衣服烤干啊。陛下你也快点?脱吧,趁着这会儿还有火,能烤一点?算一点?。”
她边脱还边碎碎念:“幸好?现在是夏天,淋点?雨还熬得住,要换做冬天,我们肯定冻死了。”
豆青色外衫很快脱下,她内里只着一件浅杏色主腰,修长脖颈及纤瘦的肩膀完全暴露在雨后微润的空气中?,熠熠火光间,那身娇嫩雪肌,细腻如脂,莹白似玉。
外衫褪下后,她又将簪子拔下,一头湿漉漉长发?如瀑落下,掩了大半雪白的背,也柔和她清婉的侧脸,添了几分柔媚。
她这副样子,比俩人初次见面时,更像勾男人魂魄的水妖。
不知是离这火堆太近,亦或是旁的什么缘故,萧景廷忽觉喉间有些干涩。
原来女子的身躯,竟是这般柔美。
像只轻盈的纯白色蝶,让人想要靠近、触碰。
“陛下怎么还不脱?湿衣服穿着不难受么。”陆知晚将外衫摊在一根长树枝上烤着,抬眼见着男人还穿着那身宽大的湿衣服一动不动,心下嘟哝,难道他不好?意思??
「偶像包袱别那么重嘛,我都只穿一件小?吊带了,而且都是一张床上睡过那么多次的熟人了,这么见外作甚。」
萧景廷听着她毫不矜持的心声,嘴角往下压了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