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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谁杀死了知更鸟

大吃一惊。特别是读到那些不得不提到他们身份的部分时――在吸血鬼的法律规定中,以文字形式提到吸血鬼也是触犯法律的,所以我总是用一些含糊其辞或者完全不搭边的词语来代指。以下是一小段摘录。

f:“你对成为蜘蛛侠以前的生活还有印象吗?”

a:“完全没有……你真要问这个?j也许记得比较清楚,她总能记住所有的事。”

f:“所以你是自己选择忘记的?为什么?”

a:“实际上我并没有忘记它们――我不能,我只是懒得去回忆,就像一个塞在仓库角落的箱子,你知道它在那儿,但是谁关心呢?里面放的又不是什么令你愉快的东西。”

f:“那么成为蜘蛛侠对你来说一定是件好事了吧?”

a:“当然,况且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我跑得够快,跳得够高,敏捷,强壮,听觉灵敏,也不用每天都吃虫子,总而言之,一切都不能再好了。”

f:“我很高兴你这样想。”

我把这本翻过去,打算当作睡前读物――我和亚历克的谈话永远像两个中学生在做访谈――然后打开了下一本。

f:“你觉得奥利维亚爱塞巴斯蒂安吗?”

a:“你认为呢?”

f:“不……她只是爱他的外表,对吗?爱那副和他妹妹的伪装完全相同的皮囊。”

a:“这是错的吗?”

f:“我不知道,你认为呢?”

a:“噢,当然。‘伪装啊,我看透了你的邪恶,诡计多端的恶魔在其中作祟,女人们蜡做的心是多么容易被男人的伪装迷惑而定型啊。’,薇奥拉是多么聪慧的女孩啊。”

f:“所以你认为外表是一种伪装吗?”

a:“所有的礼物都有代价,美丽的表层下潜藏着难测的恶魔。如果你这样问我,我的答案将是――是的,我认为外表是一种伪装。”

我总是向阿罗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有时候回答,有时候则反问我。他的思想是庞大而混乱的,针对同一个论题,有时会产生两种完全相反的、对立的看法。比如一个人也许是嗜甜的,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他绝不会厌恶甜味。然而阿罗的脑海中却经常存在着这样的两个完全相悖的观点,他嗜甜(只是用于代指),又同时厌恶甜味。前一天夜里他还极力夸赞杏仁甜饼(同样也是代指)的美味,第二天就突然要求整座城堡中都不允许出现它――而这只是其中一例,他做过许多类似的决定,上一秒他仁慈地决定让某一个吸血鬼离开,下一秒钟又亲手拧断他的脖子。“现在我觉得他危险了”,他这么说。

我直接将这本记录翻到了底,不愿意再仔细阅读它。然而当我的眼神不自觉地扫过最后一页时,一行字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行标准而整齐的花体字,每一笔所用的墨水都是均匀的,显然不出自我手。我联系了一下前后文,回想起那天谈话的尾声阶段。

f:“这样的爱情是浅薄的吗?”

a:“我不能回答这个。”

f:“我认为不是的。即使她没有认错了人,即使她没有被迫要嫁给他人,即使她真的只是对那副外表一见钟情,而自己恰好又太过孤独的话――这难道不是真的爱情吗?”

a:“……”

f:“你也会觉得孤独吗?”

阿罗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也许是太复杂而无法说清,也许是太过私密而不想分享,总之,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得到答案。

然而今天我得到了。在我笨拙字迹下方的空白处,写着他的回答。

“我什么时候不这么觉得呢?”

“你怎么哭了?是染发剂滴进眼睛了吗?”妮娜诧异地问。

“不,”我摇摇头,惊讶地发现眼泪不知在什么时候,无知无觉地淌了下来。“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觉得孤独吗?”

“我什么时候不这么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