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渊尝试着坐起身来,双腿却有些发颤。
几番尝试,险些摔倒。
他瞪了眼萧良,「还不扶我一把?」
萧良轻笑一声,扶着他到病床上躺下。
望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柳文渊神色忽然平静下来。
「老孙,如果我不幸死了,你知道遗书在哪里,一定要帮我转交给小舞。」
「老夫晓得!」孙一芳点头,旋即望向萧良,「萧小友,可曾有了结论,柳老究竟是怎么了?」
「慢性毒!」萧良回道。
「你是说……有人给柳老下毒?这不可能啊。」
孙一芳眉头紧皱,他不是没怀疑过这个可能,如果只是慢性中毒,以他的医术,完全可以应付。
就算没有他,一院和二院的医疗条件也足够救人。
可事实上,从柳文渊突发重疾开始,一院和二院进行了无数次检查,只是检查到柳文渊的脏器正在迅速衰竭。
至于原因,无论多先进的仪器,都查不出。
「不是单一的一种毒,而是混合毒,恐怕已经了!」
这一次,不光孙一芳震惊,连柳文渊都有些动容。
,是什么概念?
那时候的柳文渊,正是在宁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也是柳氏集团的鼎盛时期。
如果那个时候有人要加害他,完全说得过去。
柳文渊眸中精光爆闪,脸上带着一丝杀气。
他听出了萧良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这个下黑手的人,就在他身边。
孙一芳站在两步外,伸长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萧良。
萧良后笑道:「想看就凑近些吧。」
孙一芳先是一愣,随后苍老的眼圈有些湿润。
「多谢萧小友。」
萧良虽不愿收他为徒,却允许他在一旁学习。
此等胸襟,令他动容。
萧良倒是没想太多,摸出一枚银针,手指轻轻一弹针尾,那银针好似长了眼睛,急速没入膻中。
柳文渊只觉得那落针处传来阵阵灼热感,好似有一股精纯的能量在他体内游走。
第二针,直接落在在头顶的神庭。
第三针,太渊…….
一连七针落下,柳文渊浑身通红,像刚煮熟的螃蟹。
他感觉浑身发麻,不受控制的收缩肌肉。
大片的汗水,浸湿了床单。
七根针轻轻颤鸣,升腾起丝丝缕缕白色雾气。
柳文渊折腾了一阵,竟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孙一芳大吃一惊,「萧小友,柳老这是……」
「睡着了。」
萧良坐在一旁,静静等候。
孙一芳则是激动的老脸泛红。
「好,好啊!柳老已经太久没有安稳的睡过一觉了。」
钟时间一到,萧良拔出七枚银针,给柳文渊穿好了衣服。
「接下来,孙老给他开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即可。」
萧良丢下一句,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孙一芳连连点头,跟在后方。
当病房的门打开,外面的人早已等不及。
柳轻舞急忙上前,询问道:「萧先生,爷爷情况怎么样?」
「睡着了。」
萧良朝里面努了努嘴。
众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
柳轻舞眸子轻颤,低声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最好不要。」
萧良摇摇头,「老爷子太累了,让他休息下吧。」
「你放屁!」
就在这时,柳建城忽然大怒道:「我们不进去,怎么知道爷爷是好是坏?万一你害死了他,我们岂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再说,事关我们柳家大权的归属问题,你不能走!」
柳轻舞皱了皱眉,目光仔细打量萧良。
好了,还是没好,她心里也没底。
「我就是一院的人,能跑到哪儿去?我还有工作,就不奉陪诸位了。」
萧良说罢,挤开人群准备离去。
柳建城父子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拦住去路。
「站住,老爷子不醒过来,你哪儿也不行去。」
此时,陈明礼也站在人群后方,见情势紧张,干笑道:「萧良啊,安保科那边的工作先安排别人做,你要不……就在这儿等等吧。」
萧良听罢,无奈点了点头,与众人在走廊外等候。
柳轻舞全程关注着萧良的神态,表情和动作。
最终,忍不住发问道:「萧先生,爷爷到底怎么样?他的病,还有希望吗?」
萧良点点头,道:「已经痊愈了。」
「什么?」
柳轻舞小嘴微张,神情有些错愕。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