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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70】

月貌的瘦马一前一后,像被恶鬼追杀般奔逃而出。

陈谦愕然,这会儿不应当是红袖添香、一晌贪欢吗,现在是何情况?

“欸,你们俩——”他收起龟壳铜钱,迎上前去。

柳儿和樊娘被吓得不轻,看他一眼,生怕又被拉回那间书房般,仓皇道:“贵人叫奴家们滚,陈先生,我们这便先滚了。”

说罢,行了个礼,难得姐妹情深地互相挽着,双双跑了。

陈谦:“……”

今日还真是邪了门了。

待他再次折返至书房,只见屋内未点烛火,昏暗朦胧。

一袭素服的男人斜坐在椅边,拿着一块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匕首,晦暗不明的光线打在他侧脸,叫那分明的轮廓愈发嶙峋。

陈谦一颗心都吊着,打从主子自宫里回来,种种行为都太为反常,很难不叫他谨慎。

“殿下,方才她们没伺候好?”

不应该吧,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青涩,一个成熟,殿下头一次碰女人,应当够了罢。

桌后传来沉冷的嗓音:“聒噪,谄媚,俗不可耐。”

陈谦悻悻擦汗,有这么差吗?那俩虽担不起倾国倾城之名,也是琼姿花貌的美人啊。

“殿下,那您喜好哪种?属下可替您物色一二。”

“………”

擦拭匕首的动作稍顿,往日下属提起女色,他全无半分念头,可今日陈谦这般一问,脑中忽的现出一道朦朦胧胧的娇小身影。

“观音。”

“啊?”陈谦以为自己听岔了,抬头看向前头。

只见三殿下那张一贯沉稳的脸上情绪变幻莫测,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又阴沉下来,随手将匕首掷向桌边,弯唇冷哼:“傻子罢了。”

陈谦更是云里雾里,殿下莫不是中邪了罢?不但举止反常,现下说话也叫人难以理解。

斟酌片刻,他壮着胆子问:“敢问殿下说的傻子是指?”

司马濯施施然坐在太师椅上,倒不遮掩:“皇后。”

“……?”

“陈先生之前不是问过我,皇后是何模样?”

司马濯提壶自倒了杯茶,喝罢半杯,心头那股莫名燥意倒降了几分:“容色尚可,可惜脑子不好。”

陈谦惊诧:“云家送了个傻子进宫?不会吧。”

司马濯乜了他一眼,见他煞有介事,真当那小皇后是个傻子,倏地乐了,也没解释,只将剩下半盏冷茶喝了,淡淡道:“你之前担忧都是多虑,我要取她性命如捏死一只蝼蚁,何况就她那蠢钝胆怯的性子,也成不了气候。”

这话勾的陈谦都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位皇后到底做了什么,能叫三殿下做出这般品评。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司马濯弯唇道:“不急,待日后我剿了云家满门,她也跑不了。”

那小皇后胆子小,又爱哭。

到时候他就拿绳子把她绑在身边,当着她的面,把云家人的脑袋一个个砍了。

呵,她定然会哭得很凶吧。

一想到她红着眼落泪的可怜模样,那种捕杀猎物的快感立即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握着白玉瓷杯的手越捏越紧,手背青筋鼓起,关节泛白,仿佛扼住的不是茶盏,而是猎物脆弱的脖颈、雪白的腕……

阒黑的眼底渐渐氲着残忍嗜血的兴奋,司马濯舔了下后牙。

突然就,更期待那日来临了。

【10】

纵然知道是自己言语不端在先,但被人这般提醒,二皇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痛快。

他司马濯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他来管束自己?

“三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是在夸她呢。”二皇子低声道:“不过还是多谢三弟提醒了。”

身侧之人没应声。

二皇子偏头看了眼,见他不动如山,宛若玉雕,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算了。他收回目光,这茬也轻飘飘揭去。

皇后到后,念了一段悼词,便跪在前头领哭。

不多时,又有太监来报,说是申时大哭时,晋宣帝也会过来。

按照丧仪,停灵前三日,皇室子弟、官眷命妇需得朝夕大哭两场,以表哀思,朝哭设在卯初,夕哭设在申末,未免来回奔波,皇仪殿周围的几处宫殿都被收拾出来,以供歇息。

申时时分,日头偏西,晋宣帝果然来了。

一殿的人又齐刷刷行礼,身着衰服的晋宣帝道了免礼,抬手去扶云绾:“皇后可好些了?”

云绾看向头戴素冠的帝王,触及他眼底的关怀,好不容易才稳定的情绪又有些绷不住,眼圈微红了红,她强压哭腔:“多谢陛下记挂,臣妾无碍。”

晋宣帝打量她两眼,见她状态尚可,这才松开手:“若有何不适,别硬撑着。”

云绾轻轻点头:“臣妾省得。”

一旁的宁妃和德妃见着陛下待皇后的温声细语,心底不由发酸,虽说是新婚燕尔,但陛下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