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栗校长气不打一处来,马秘书立刻及时马上拍马屁。
“陶老师你们赶紧说说,这个中专生到底考了多少分?对于某些人,西华的大铁门甭说摸,就是想都不该想。”
栗校长给马秘书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哪两张空白卷?西华试卷确实难一些,但交白卷也不至于。”
马秘书继续拍:“校长您有所不知。一般的高中生肯定不会交白卷,但中专生就另说了,水平有限嘛。”
见黄雷雷一脸怒容,栗校长心里舒坦多了。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多少分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陶老师和其他几个老师交流下眼神,再次确定判卷无误,这才公布分数。
“九门课总分一千零五十,除去两张空白卷,谢鱼同学考了七百五十分。”
什么?什么什么?
开什么国际玩笑!
栗校长挠挠光头到这里,郑先生很激动,仿佛当年那一幕就在眼前。
“我想为亲人们做点什么,可甭说枪,就连根 棒都拿不动。后来有个小战士偷偷转移到我们家,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我就想着,豁出这把老命去也得把他救活。”
“那时候请不来大夫,也不敢贸然请大夫。万一被鬼子发现家里藏人,整个村子都会被屠杀。我年轻时学些医术,就试着帮他治伤。”
两个月后,藏在地窖里的小战士渐渐好起来,能下地走路了。
天气好的时候,老者经常让小战士出来晒太阳,一老一小聊聊天。
小战士对老人一家十分感激,没有他们舍命救助,自己早牺牲了。老人拿他比亲孙子还好,好吃的先留给他补身体。
伤养的差不多了,小战士想去追赶部队,临行前和老者告别。
谁知这时候出事了。
“遭天杀的鬼子,他们又来祸害村子。男人被杀,女人们抢着跳井。村口的井都满了,跳都跳不下去。我的重孙媳妇怀着八个月的身子,他们也不放过。”
老人说着,眼角流下愤恨的泪水。
“小战士原本可以跑,只要跑出去就能活,可是他没有。紧紧抱着两个鬼子,拉响了他们身上的手榴弹。”
听到这里,谢鱼想到了那副棺材,隐隐猜到了老人为什么对一口棺材的执念那么重。
“鬼子查的严,家里不能藏人,也就意味着不能多办一个人的丧事。有人说偷偷把小战士葬了吧,我不同意。他是为百姓死的,我不能让他的身后事那么随便。虽然年纪大了不能手刃鬼子,但是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别的用处。”
第二天是郑先生的百岁寿宴,宴请了当地一些名流。
宴席进行到一半,郑先生吞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所有到场的人,都以为老先生寿终正寝。
“就那么着,我用我的死,为小战士风风光光办了一场后事。”
谢鱼听了满心感动,佩服这位忠义的老先生。
“那副棺木里,是您还是小战士?”
郑先生喝下一杯酒,解释道:“是小战士。他死时炸的血肉横飞,用铲子都铲不起来。当时下葬的,是他沾了血的衣裳碎片。”
“棺木没了,那您自己……”
“一卷席子,足矣。家人按照我的意愿,葬在小战士旁边。”
听到这里,谢鱼很是敬佩。那个年代的人对身后事看得极重,老人自己宁可自己用破席裹尸,也要将最好的留给小战士。
“您也是位英雄。我想知道,您的心愿是什么?”
确切说,谢鱼想知道老人一直不去投胎的执念,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