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你必须明白我们的一切行动为了什么。少数人的利益永远无法与大多数人的利益相提并论。当牺牲几万人可以拯救几百万人;牺牲几百万人可以拯救几亿人;牺牲几亿人可以拯救几百亿人的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你是幸运的。你的使命是找出我们内部的叛逆份子,但你又是不幸的,因为你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你在寻找这些叛徒的路上必须肩负起作为审判官最重要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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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斯科特看着少女的身影离开。转过头来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少女的身影,他总会想起两百年前的自己,从自己家的庄园中被带走,然后与无数和他一样具有灵能天赋的人一起来到泰拉——他曾经只在国教教士的口中听到这个古老而神圣的地方。
在教士的言语中,年幼的普雷斯科特对那个地方有着无数的幻想。在他年幼无知的幻想中,整个泰拉都是一片广袤无边的森林,人类从那里诞育,乘坐伟大的星之船去往银河各处。他又幻想过那是一座水晶城市,在那里……
而等到真正来到泰拉,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错的非常离谱,他从没有想过,整个泰拉就是一座巨型城市。他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这样一个地方,无数人类生活于此,庞大的钢铁森林中处处都有着年幼无知的他无法理家的东西。
但在那之后的事情同样不是年幼无知的他可以想象的。他们接受层层检测,而在那之后的经历则让他渐渐无视其这些东西,因为他已经没有空闲时间去期待任何东西了,残酷的训练和对审判官的了解让他渐渐失去了对于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的兴趣。
当他被确定适合成为一名审判官以后,他便被自己的导师带走了。那个终日沉默寡言,除了偶尔几句工作上的交流以外不肯轻易的开口的男人。他给普雷斯科特最大的印象便是那始终不离手的乔古兰德卷烟——可惜的是,在乔古兰德被下达灭绝令之后,那个抽惯了那个地方的特产香烟的老男人便不得不换个烟了。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
普雷斯科特的童年就这么过去了,然后他的青年生活也是。他的青葱岁月就这么在他与导师穿梭银河中度过了。在这期间,那个男人追查了大批帝国内部深藏着的叛逆,有帝国贵族,有帝国将领,有星际战士。
直到有一天追查另一名审判官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倒下,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他面前——他太老了,大量的延命手术在拖延这个男人走向死亡的路程。
但是死亡终究还是降临了,然后在他死前,他说了他的一生中最长的一句话。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我们什么也不是,我们臭名昭著,我们被所有记恨我们的人唾骂,骂我们残忍无情,骂我们是一群疯狂的刽子手。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以后当个温柔善良的好人。记住,这个世界从没有对谁友善过,看看那些肆意妄为的疯子,看看那些天天想着在我们的坟头上蹦迪的家伙。
你知道该做什么的。”
男人死不瞑目,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的身体已死去,普雷斯科特仍然可以从男人的眼睛中看到那如利剑般锐利的眼神。
在替那个男人做完该做的事情以后,普雷斯科特便将男人遗体安葬了。然后默默地等候审判庭的安排。
最终他成为了一名审判官。
时光飞逝,他也已经有自己的学徒了,只是有些事情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兰达里尔,没想到他还会有回到这里的一天。普雷斯科特还记得自己和导师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当地星球总督。
而这次再度回到这里则是因为混沌迹象在这个世界出现,作为异端审判官并且对这里相当熟悉的普雷斯科特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刚开始普雷斯科特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如此棘手,但是他依旧从最近发生的异常事件中看到不同寻常的地方。
如果他的猜测真没有错,那么肯定存在某个暗中把控这一切的人......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人。普雷斯科特总觉得如今发生在兰达里尔的这些事情实在不同寻常。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邪神信徒,又怎么可能做到将整个巢都的邪教徒都把控在自己手中。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那些邪教徒理应跳出来试着发起反攻才对,为何他们此时此刻如此消极。
究竟是谁在暗中控制这一切?普雷斯科特苦苦思索起来。
想要逼对方现身是不可能的了,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手段足以证明他拥有非同寻常的手段。在连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很难制定对应的计策引对方现身。
那些隐藏起来的异教徒究竟想要做什么?
普雷斯科特默默从一旁的烟盒中取出香烟,他漫无目的地将香烟放在手掌中。
“算了,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对那些异教徒据点的清剿工作必须加速了,否则谁也说不好到时候对方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