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李泰只觉得很解压,但李郁仁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明显已经反刍了。
在确定父亲无碍后,铁牛也凑了过来看。
看着被扎开的肉球,铁牛想了半天才开口询问道:“李统领,这....肉球,还用送进祖坟吗?”
听到铁牛这话,李泰愣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
古人入葬的时候讲究全尸入葬,有些因为意外断肢的,还会把断肢保存起来,好随着棺材一起入葬,保持完整。
有一样习俗的,还有宦官。宦官想要赎回那啥,一样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
李郁仁看着肉球,犹豫许久,才向李泰询问:“卫王殿下觉得呢?”
很难想象一个臭臭的皮脂腺囊肿埋到坟地的样子,李泰只好摇摇头说:“这东西不算身体的一部分,不必送到祖坟,甚至还要焚烧才行。”
有了拿主意的人,俩人当下也就不纠结了,脱掉无菌服,走到床边就要扶人。
看到俩人的动作,李泰惊呼道:“干啥呢!”
李郁仁疑惑道:“殿下,这病不是治好了吗?那卑职二人,自然要把人抬出去啊。”
“抬什么抬,抬出去再染病怎么办?就在这里休养,本王还要观察后续呢。”
“可是,这里是殿下安寝之地,铁牛之父何德何能,能住在这里?”
“狗屁,为何这里本王住得,他就住不得?少废话,叫李铁柱进来,你们父子三人,只要不要吵到本王即可,什么时候伤愈了,再出去不迟。”
听到这话,铁牛才要下跪感谢,就见卫王殿下皱着眉看了过来。
他赶紧挺直身体,拱手道:“殿下仁慈,卑职感激不尽!”
李泰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床上,李泰一脑袋扎了上去,连收拾无菌室都不想了。
成功的完成了贞观朝第一例外科手术,他却没有多少欣喜。
唐朝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就像刘二,明明只是皮脂腺囊肿,一场小手术就能祛除病灶,之后只要注意调理消炎,就能治愈。
然而,就是这么一种病,有记录的就不知道夺走了多少将领名人的性命,上层人士尚且如此,那底层的百姓呢?
中医固然神奇,但是西医也不是一无是处。自己是不是从现在起,就鼓捣鼓捣西医的体系?
只是,如何从无到有,实在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就在李泰无比纠结的时候,张勋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启禀殿下,谏议大夫王珪奉旨而来,要见殿下。”
王珪?
李泰翻身而起,用搜索器搜索了一遍。
看完王珪的履历,李泰就头大。
按照资料来看,这家伙多半是来当自己老师的。要是好相处的话,找个老师也没什么,但要是王珪这家伙还是算了。
按照资料来看,这家伙纯属脑袋低不下来的那种,恃才傲物,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最是难以相处。
而且,从张勋的通报来看,这家伙也没有低头的意思,奉旨而来,要见?
换个正常人,就算是传旨,也不能对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说这样的话吧。
“拜见”一下能死?
咬咬牙,李泰只好翻身而起,穿戴整齐以后,才推门而出。
丰收殿前,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家伙,一手捋着稀少的胡子,一手背着,一副高人的模样,正对着刻着“丰收殿”三字的石头点评。
这就是王珪了吧。
见到这一幕,李泰就凑了过去,边走边问:“王大夫对本王的字,可是有何指教?”
听到声音,王珪回过头,没有行礼,而是接着指着石头说:“‘丰收殿’的起名并无不可,就是这三个字,委实是太难看了些,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李泰撇撇嘴,但还是回答说:“正是出自本王之手,让王大夫见笑了。”
王珪愣了一下,随即稍怒道:“题名本是要事,殿下既然不擅书法,就该请书法大家书写,怎么能拿自己的字糊弄呢?”
李泰上前两步,拍了拍石头,说:“本王也知道自己的字不怎么样,但那又如何?本王只需练习几年,一样能写好,到那时再换就是了。”
王珪斜着眼睛说:“莫非,殿下准备再丢几年的脸不成?”
见王珪死咬不放,李泰撇撇嘴,说:“什么叫丢脸?本王不过是写字不好看而已,这世上之人,哪个是生下来就会拿笔写字的?一时丑些而已,总有变好看的时候。再说,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乐意怎么写怎么写,就是写‘茅房’两字上去,也是本王的自由,好像不碍王大夫的事吧!”
“本官可是奉了皇命,给殿下当老师的,殿下就是如此对待师长的吗?”
“老师?王大夫可得到本王的拜见了?既然不曾拜见,何来对师长不敬之说?更何况,让本王降尊屈贵亲迎也就罢了,王大夫居然还不行礼,当真是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