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伴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应答声响起,只见那位身着飞鱼服的蒋瓛面色冷峻的走上前来,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眼前的赵勉。
紧接着,蒋瓛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动作迅速而果断,一把摘下了赵勉头上象征着官威与地位的乌纱帽,并顺势收起了赵勉手中那块代表着权力与身份的芴板。
做完这些之后,蒋瓛并未有丝毫停顿之意,大手一挥,身后立刻涌上来几名身形魁梧的手下。
他们犹如训练有素的猎犬一般,瞬间将赵勉牢牢控制住,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的将赵勉如同拖死狗一般拖拽而出。
此时此刻,整个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趾高气昂的满朝文武们,此刻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官员啊!
朱允熥要是动什么小卡拉米,谁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一动就动了户部尚书,这可是大地震了。
朝堂的格局,恐怕要发生变化了。
那可是堂堂户部尚书,掌管着朝廷财政大权的要员,可以说是处在权力核心之中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如今却如此轻易地被革职查办了。
朱允熥想安排自己人上位了?
众人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朱允熥想要借此机会立威吗?亦或是他有着更深层次的意图?
如果说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杀鸡儆猴之举,那么究竟谁才是那只需要引以为戒的猴子呢?
又或者,这其实是一次敲山震虎的行动,那么谁又是隐藏在暗处的那头猛虎呢?
种种疑问萦绕在每个人心头,让整个朝堂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户部左侍郎郁新,退朝后拨五十万两给信国公,朕问你,户部有钱吗?”朱允熥眉头微皱,目光如炬的看向下方群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郁新心中一颤,急忙迈步走出队列,躬身施礼答道,“回殿下,有!臣退朝之后即刻交办此事,请殿下放心。”
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有些紧张。
朱允熥微微点头,轻哼一声,接着喊道,“魏国公徐允恭!”
“臣在。”徐允恭闻言连忙出列,恭敬的应道。
朱允熥眼神凌厉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吩咐道,“着你带领锦衣卫将户部这些年来的账目统统清查一遍!孤要你彻查!务必给孤查个水落石出,孤倒要看看,国库的银子到底去了何处!”
徐允恭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查户部的账本可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啊!
他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户部的账目之中不知隐藏着多少猫腻和秘密。
那些偷税漏税、权钱交易之事,早已成为众人皆知但又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如今朱允熥竟然下令彻查,特地强调了是要彻查,那就说明不会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无疑是要打破这个多年来形成的利益格局。
势必会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导致官场动荡不安,想到此处,徐允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但是皇命难违啊。
徐允恭只得硬着头皮领旨,“臣遵旨。”
这得罪人的事儿,怎么交给自己了呢。
给李景隆就是大把的好处,给我就是烫手的山芋。
槽!
“吏部尚书詹徽,不论朝局如何动荡,你给孤守好了吏部,好好调度人员升迁任免,孤不希望看到朝廷出现短暂的无法运转,如果这个局面出现了,孤先前的那句话依旧有效,不究其他,先杀你,记住了没有?”朱允熥又敲打了吏部尚书一句。
吏部尚书真是躺着也遭灾。
只感觉无妄之灾总往自己身上来。
呜呜。
“臣遵旨。”吏部尚书还能说啥,唉。
礼部尚书向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启奏殿下,根据奏报,衍圣公预计将在五日之内抵达京城,然而,对于此次传法大会究竟应在何地举行以及具体如何实施安排等问题,臣等尚不明晰,故而恳请殿下定夺,给出一个明确的方案来。”
衍圣公那可是第二天就被架着上了车,压根不管你什么理由,一路疾驰,快马来京。
马车也不是慢悠悠的。
去传旨的人也不傻,不能给孔家临时抱佛脚的机会,否则那不是让朱允熥难堪吗?
所以,短短半个来月,人就快到了。
朱允熥微微颔首,“那就选择京城的街道之中找一块合适之地,筑起一座高耸的台子吧,届时,孤亦将亲自前往现场,孤深知自己的君子六艺尚有不足之处,正需借此良机向衍圣公虚心求教呢!”
朱允熥的声音沉稳有力,透露出对知识和技艺的渴望与追求。
但是某些人却觉得朱允熥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