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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学锄地

1982年8月9日星期一多云

话说万娜吃了早饭,跟着父亲数贤、母亲深竹下地锄草。来到地里,万娜把乌蒙的事讲给深竹。

“那你咋不陪燕草去?”深竹疑惑地问。

“我奶不让我去,说先陪着你们把草锄完。”万娜说。

深竹笑笑,让万娜从地里去燕草家,陪着燕草去做衣服。万娜得了赦令,急冲冲地便来到燕草家。

归棹和燕草刚吃完早饭。万娜帮着燕草把碗筷洗出来,两人骑车来到鱼台裁缝铺。

夫襄打量着燕草,笑着说:“你终于来我这做衣服了?”

“你认识我?”燕草疑惑地问。

“当然认识。你和老七来赶集,五岭指给我的。”夫襄说。

“你和六哥很熟?”燕草问。

“我妹妹夫缀,和五岭同学。我也和他挺熟的。”夫襄说。

燕草、万娜笑着点点头。

“这些年,乌蒙穿他哥替换下来的军装,这是给家里省了多少布票啊!”燕草说。

“你俩还穿过一身条绒服呢!忘了?”万娜说。

“还不是六哥结婚的时候,让我俩压车?就做了那一身衣服。”燕草说。

箕尾湖的风俗。所谓压车,就是在娶亲的时候,在迎亲的马车上,要坐一对童男女。寓意早生贵子,男女花着生。

突然,燕草看到一块黄底青花的布料甚是漂亮,不觉动了心。问夫襄做身裙子多少钱?

夫襄告诉她,这布料是的(di)确良的(de),很便宜。做身连衣裙,也就五块钱,还不用布票。

燕草一听,便让夫襄给自己再做件连衣裙。夫襄自然高兴。燕草让万娜也做一件,万娜不肯。

“我和你不一样。回去见了乌蒙,他要是同意,我再来做!”万娜说。

“咱们做衣服,凭啥问他?再说了,又不是他花钱,是我六哥花钱。”燕草说。

“乌蒙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万娜说。

“他不高兴,我就再把他那条腿打断。”燕草笑着说。

万娜笑了,说:“你可真下得去手!”

“他要是不改大嘴的毛病,将来不光害我,连他自己都害了。”燕草说。

“这倒是真的。咱们对他没有避讳,万一他乱说,咱们就惨了。”万娜说。

燕草把万娜拉过来,让夫襄给万娜量裁尺寸。万娜半推半就,羞红着脸,让夫襄给自己量尺寸。

夫襄脸上笑着,却把两人的话,记在心里。

后来,乌蒙、燕草、万娜在回忆往事的时候,都把高考落榜,作为事情的起因。但严格的说,应该是两人的这次说话,加上后来夫襄的告状,才是改变三人命运的因缘。

再说乌蒙吃罢早饭,来到月英这边,想给月英挑水。

“东邻群勇给挑了!这些年,你念书,群勇常来给咱家挑水。你不复课了,要找群勇玩耍。有合适的同学,也给群勇介绍个对象。”月英说。

“群勇太老实,咱两家对门,从不来找我玩。”乌蒙笑着说。

“那没想想为啥?不要看不起人!在农村,你不如群勇。”月英说。

“那天挑水,博雪还说教我农活呢!我娘说,博雪干活是把好手!”乌蒙说。

“没娘的孩子,从小要强!”月英叹息说,突然,月英看着乌蒙,说:“你六嫂在东坡锄地呢,虽然她不用你,但你也得去看看。既然想当作家,这些农活不要你会,但你得懂。这样,才不会写出外行话。”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听的全是农村的土话,咋会写出外行话来?我现在愁的,是咋把这些土话,写成全国人民都看懂的话。”乌蒙说。

月英笑了起来,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写,要把咱箕尾湖的方言体现出来。不要担心人家看不懂,就怕你写不好,不伦不类。到地里看看去吧!”

乌蒙应诺,骑着自行车来到东坡。筠篁见乌蒙来了,诧异地看着他。

“六嫂,你咋没锄地?”乌蒙也惊讶地问。

“你来做啥?就咱这点地,大爷、三爷都干完了。你咋来了?”筠篁说。

“咱娘让我来体验生活,以后别写出外行话来。”乌蒙说。

筠篁听罢,笑了起来,说:“给你锄,你先试试。”

乌蒙接过锄,说:“锄地太简单了,有力气就行。前腿弓,后腿蹬;脚放稳,劲使匀,草死苗好土发松。对不对?”

“歌词很对,就看你会不会用锄。”筠篁笑着说。

“傻子也会啊!六嫂,锄是原始人用的工具。现在是二十世纪,进入信息时代了。我再不会用原始工具,我还活着有啥劲啊!”乌蒙不屑地说。

“嘴巧不如手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你先锄一垄看看。”筠篁笑着说。

“好!咱们当面直锅腰。别看我第一次锄地,但自带第三次浪潮的气派。”

说着,乌蒙从筠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