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朝廷自有定夺。”
吴理问道:“你潜伏多年,可知我那一男一女两名随从被抓去何处?”
李子成瓮声瓮气道:“不知。”
吴理点点头,“那好,我之后就跟朝廷说你一心想当和尚,这样你安心当你的戒律院住持好了,也省的我费心。”
“殿下!咱们盛国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反外派之人家眷定在邺城为质!若敢叛者全家连坐!”李子成咬牙道:“若非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我怎会如此?”
“李千户,本皇子也明白你的难处。”吴理反正不是真皇子,也没打算去北国,所以空头支票随便开,“再坚持一下,三年内朝廷定然将你调回去升官进爵。”
“这话我都听三十多遍了......”
话虽如此,但李子成叹了口气还是道:“禀殿下,方丈今晚佛缘法会之后确实派人出来抓回一男一女两人。”
“为何?”
“因他弟子在此受辱,再加上殿下所为乱了他们的好事,因此才如此做。”
“难道他们不知本皇子身份?”
“所以他们才未曾直接杀了殿下那二位随从。”
李子成补充道:“不过殿下身份...他们虽有忌惮,但并无太多敬畏,只因这梁国皇帝...是个大善人。”
“大善人?”吴理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这南朝四百八十寺,要么私铸铁钱,要么强占粮田,要么跟官府勾结强征劳役去修缮寺庙。
还有更狠的直接卖赎罪券。
当然,在这里是收“佛税”。
这些都是因为皇帝礼佛才发展起来的,现在你跟我说皇帝是个大善人?
李子成解释道:“梁国皇帝十年来舍身佛寺四次,每次都花费上亿钱赎身。而且造舍利塔也造了不少。
“但之所以说他宽宏大量,是因为有人违法他也只是轻轻放过,所以经常有世家子弟乃至皇室贵族当街杀人。
“甚至他皇弟曾经造反也被他宽恕了。”
“那确实够‘善’的。”吴理嗤之以鼻,尔后道:“那你觉得铁佛寺什么时候会找上我?”
“其实...属下便是被方丈师兄派来与殿下交涉的。”李子成道:“方丈说打伤他弟子是小,关键是殿下不该公然撒钱且不知悔过,因此抓走他们小作惩戒。
“殿下若要赎回他二人,需拿出白银千两做交换。”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钱要到本皇子头上。”吴理侧头看向陈南枝,“南枝,咱们要不要走一趟?”
陈南枝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她点点头,冷酷道:“我的钱。”
谁也别想拿走!
除了吴理!
吴理又侧头询问妙筠,“小师太,一会儿可能会有点儿冲突,你也是佛门之人,若是不去也无妨。”
妙筠起身双手合十眼眸微敛,“皇子殿下,他们并非僧人,只是披着僧皮的邪魔罢了。”
“好,那咱们就出发!”
独孤陌无语,“我呢?就不问问我?我可以留下来看家!”
吴理一把揽住她肩膀强带着就往外走,“少废话!上了贼船还想跑?今日定将那群秃驴打至跪地!乖乖把黄龙三娘放回来!”
之后他还要好好审问审问这姑娘呢。
不过独孤陌还打算挣扎一下。
她瞥了眼李子成,“那可是你待了好几年的铁佛寺!难道你就不打算维护一下?”
“你这小白脸儿莫要乱说!”
李子成脸色一正开始对吴理表忠心,“殿下,我对国朝忠心日月可鉴!况且天无二日!我心中只有殿下一颗太阳!而且我还是个大孝子!您打算如何处理铁佛寺我都没意见!”
“行!那咱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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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佛寺内,方丈信远看着绑在木桩上的两个人淡淡道:“你们当街撒钱究竟有何目的。”
三娘懒得废话,黄龙则冷笑道:“我家殿下乐意!他老人家当初有钱便施舍给穷苦人家!又关你屁事!”
他刚说完,便有一武僧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那张国字脸迅速肿了起来。
信远端起镶着金线的名贵茶杯抿了口茶水,“这南国不是你们北国人撒野的地方。莫说是你,便是你那来当质子的草包皇子在老衲面前也不敢放肆。”
黄龙冷笑,“你这秃驴难道还敢杀我不成?”
他扭头扫过室内一众和尚,“谁敢杀我?”
“若是你那草包皇子,老衲自不会如何,但你不过一区区随从,杀便杀了,那草包皇子又能如何。”
信远放下茶杯淡淡吩咐,“等明日一早,若那皇子仍未上门赔罪,便将这二人脑袋砍下来丢到他门前。老衲要让他牢牢记住,这铁佛镇不允许有如此张狂之人存在!”
“方丈!不好啦!”
忽然有个知客僧连滚带爬的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