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缓缓走出后殿,看向那自由的天空。
“蒋瓛,你去安排一下吧,陪孤到宫外走走。”
闻言,蒋瓛一惊,“您要出宫?臣即刻安排銮驾。”
蒋瓛先是一惊,朱允熥咋突然要出宫了?
“这座冰冷的紫禁城,囚了孤十四年了,孤没有走出去过,孤想走出去看看,不用安排銮驾,孤微服私行,你伴驾吧。”
对于朱允熥来说,这座紫禁城就是一座座冰冷的囚笼。
未来朱棣与北方仿南京紫禁城建了一座新的紫禁城,一模一样的紫禁城,完全沿用了南京紫禁城的样子,连宫殿名儿都沿用了。
甚至名字也叫紫禁城。
“是,臣马上安排,臣告退。”蒋瓛领旨退下。
既然朱允熥让自己伴驾,那自己可得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混上个御前盛宠,嘿嘿。
首先安排好锦衣卫暗中随行保驾,多安排点儿,朱允熥出宫可不能出现意外。
蒋瓛这不是在保护朱允熥,是在保护自己及自己九族。
一但朱允熥出现意外,刚建立起的新政权必定崩塌,到时候结果就是朱元璋复位,跟着朱允熥的从龙之臣全成了谋逆的反臣。
所以,朱允熥的安全尤为重要。
蒋瓛离开之后,朱允熥也回了东宫找件便衣穿穿。
临别太庙之际,朱允熥回眸看了一眼正殿供奉的那些牌位。
“如果孤没有生在帝王家,孤的童年,该有多快乐啊,必然是天真浪漫,快乐平安,而不是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哥哥,你是否和我一样,有后悔生于帝王家?”
朱允熥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回了东宫。
朱允熥背负双手,漫步紫禁城。
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背影已是落寞沧桑。
北镇抚司诏狱内。
从皇宫一路游街,被人当猴看了一路的吕氏,也是被关进了诏狱。
同在诏狱中的吕氏族人直接傻眼了。
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吗?
虽然他们自愿(屈打成招)的写了证词,但是朝廷难道就不查吗?
直接把人送诏狱来了?
“大侄女儿,这不对啊,你怎么也进诏狱了啊。”
“是啊,姑姑,你怎么也进诏狱了?就算你要被赐死,不也应该是在东宫赐白绫三尺吗?你怎么也进了这诏狱?”
“是啊,我还打算在朝廷来查的时候翻供呢,怎么你就进来了?”
“表姐,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咱们家族的人越抓越多了?这不会是要诛咱们九族吧……”
“小了,你格局小了,我可听说了,朝廷新出了一个诛十族的待遇,说不能咱们能混上。”
“槽,你怎么好像还很期待的样子?”
“不是,新君即位,理当大赦天下,咱们还是有很大可能性不会死的,估摸着流放三千里是跑不掉了。”
一众吕氏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吕氏低着头,一言不发,自诏狱成立的那一天开始,没有一个犯人进了诏狱是站着出去的,都是抬出去的。
抬出去的不是个残疾就是个尸体。
而没过多久,早已脱下官服,换上便装的蓝玉和常家两兄弟也在北镇抚司门口聚首了。
“舅舅,你这提的是什么?”常森好奇的询问道。
蓝玉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你都不认识?油啊。”
常森一脸疑惑,“你来北镇抚司提油干啥?炒菜啊?”
常森实在无法理解蓝玉此举的用意。
蓝玉哈哈大笑起来,“一看你就不知道有种刑罚叫点天灯!”
听到这个词,常森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问道,“那你提着这些油……”
蓝玉笑着解释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对了,你们拿的是什么?”
常升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我拿的是酒。”
说完,他晃了晃手上的两个大壶,每一壶都沉甸甸的,足有好几十斤。
这下轮到蓝玉不理解了,“咋,你还打算给吕氏一壶壮行酒?”
常升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不是,舅舅,一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骨醉之刑,哈哈。”
蓝玉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刑罚,但听起来很残忍。
又看向常森,“你手上的是什么?怎么感觉有点臭?”
常森咧着个大牙在那笑。
“屎。”
“卧槽,你装屎来北镇抚司干什么。”蓝玉瞬间后退,和常森拉开距离。
生怕屎溅了自己一身。
“舅舅,鞭子沾辣椒油、沾酒啥的都不新鲜了,我这个才新鲜呢。”常森还颇为骄傲。
蓝玉听着有点反胃,“行行行,你别说了,赶紧进去吧,你别靠近我,我怕我吐你一身。”
说着,三人赶紧进了北镇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