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偌大的宫殿内一片寂静,仿佛刚刚那场朝堂上的大地震仍未消散,余波犹在人们心头荡漾。
众人陆陆续续退出奉天殿。
而此刻,淮西集团的众人则面色凝重地聚集在一起,他们压低声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正在密谋着什么重要之事。
其中一人满脸疑惑与不满,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说说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不封赏咱们也就罢了,为何反倒册封了李景隆那个家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和怨气。
另一人连忙回应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你还瞧不起人家不成?人家李景隆好歹也是弄来了册封诏书的,算得上是从龙之臣吧,再者说了,若论起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你未必能比得过他呢,据说他可深得岐阳王兵法真传呐。”
先前那人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反驳道,“哼!少在这里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李景隆这家伙如今一下子就掌控了京畿地区的五万大军,这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时,又有人插话进来,“我还听闻,殿下有意将虎贲军收归己用,作为亲兵,那可是一支精锐无比的重甲部队啊!遥想当年,唐太宗凭借区区三千玄甲军便能纵横沙场,战胜十万敌军!”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虎贲军,号称大明第一精锐,因为他们全身上下都是重甲,包括战马,那也是身披重甲的,一路所向披靡,是一支百战之兵。
片刻后,终于有人恍然大悟般的叹道。
“原来如此!这下子算是明白了,殿下这分明是在想方设法的收拢兵权到自己手中啊!咱们这群人,终究是引起殿下的猜忌了,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算是把李景隆给孤立了。
李景隆也没掺和进去,反正自己淮西内部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景隆则是在想着怎么样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朱允熥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东宫之中,他轻轻地解下身上那象征着皇权与威严的朝服,仿佛卸下了一份沉重的担子。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素雅的常服,更显几分儒雅之气。
正当朱允熥整理好衣衫,准备移步前往御书房,开始认真批阅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只见蒋瓛神色匆匆地踏入了东宫。
“臣北镇抚司指挥使蒋瓛,恭请殿下万福金安!”蒋瓛一进入殿内,便立即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朱允熥微微抬手,示意蒋瓛起身,同时眉头微皱,开口问道:“平身吧,蒋爱卿如此匆忙赶来,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情或者重要之事要禀报于孤?”
他的目光紧盯着蒋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这不是刚退朝吗?
蒋瓛怎么又来了?
“陛下,乃是乾清宫出了事端啊!就在方才,锦衣卫前来禀报,说是宫墙外那处原本被封禁起来的秘密通道竟然遭人破开,满地都是矾酸,还有好几具尸首横陈于此。”蒋瓛面色凝重的回禀道。
是朱允熥先前下令,砌薄砖封了密道出口,薄砖后面注满矾酸,一但密道遭破开,顷刻间被矾酸烧得皮都不剩。
这才砌好几天呐,就被破开了。
闻听此言,朱允熥瞬间神色大变。
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莫非朱元璋已然按捺不住,打算外出寻觅强大的援助力量不成?
朱元璋还有强援?
是没参与靖难的那些人暗中和朱元璋勾结了?
还是说……其他原因……
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令这位久经风雨、沉稳如山的开国之君也如此沉不住气?朱元璋不是在乾清宫待的挺好吗?
那养气功夫怎么就破功了……
难道是因为朱元璋的心腹将领们惨遭大规模屠戮?所以坐不住了?
可自己明明已增强了对乾清宫的防卫部署呀!
想到这里,朱允熥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他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如同火炬般直直地凝视着蒋瓛,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威严地质问道,“蒋瓛,最近这段时间可曾有任何人员踏进过乾清宫一步?”
蒋瓛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恭敬地回答道,“启禀殿下,绝对没有其他人!近段日子以来,除了每天定时前来送饭的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进入乾清宫。”
要知道,对于乾清宫的封锁措施可谓极其严密,不仅白天有人看守,就连夜晚也是如此,时刻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根据所得到的情报和报告来看,所有情况似乎都和平常一样,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之处。
这让蒋瓛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疑惑,甚至开始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挑选的负责守卫的锦衣卫兵当中还隐藏着叛徒不成?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