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官员死死咬着不放,蓝玉都有点疑惑了。
你属狗的啊,啊?
我是刨你祖坟还是睡你婆娘了?
朱允熥都说这事儿过去了,你还非要死咬着不放。
“君无戏言。”朱允熥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之人,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地砸向对方,瞬间便将这家伙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给怼了回去。
话说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再也没有收回的可能。
“那……即便暂且不论擅自诛杀军中将领这件事,可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大肆提拔亲信,极力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此事还望殿下能够明察秋毫、公正圣裁!”这位官员头颅低垂,但言辞之间却是毫不退缩,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决绝之意,大有若不能达成所愿,便绝不善罢甘休之势。
毕竟,身为一个被推到前台的一枚小小棋子,他已然将个人的生死荣辱完全抛诸脑后。
自己家人和族人早已被安排好了。
然而,面对这般指责与质问,蓝玉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怒目圆睁,脖子也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你他妈放狗屁!纯粹就是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你究竟是哪一只眼睛瞧见老子提拔亲信啦?难不成只要是跟老子相识的将领,就统统都成了老子的亲信不成?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这个官员也看向蓝玉,“镇国公!你敢说那些将领不是你的义子、义侄、义孙!你可敢指天誓日的说不是?”
“我……”
这一句话属实是把蓝玉怼的哑口无言了。
这句话还真没办法怼。
朱允熥揉了揉眉心,蓝玉终究还是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了。
即便是想为义子谋个好前程,但是做得太过明显了一些。
“既然不敢否认,那你还敢说你没有意图谋反的意思?你把兵权都聚拢在自己人手里干什么?嗯?你别说什么兵符不在你手上,兵符是调将军的,士兵是听将军的!将领都是你义子,面对兵符和你的命令,你敢说他们一定听兵符的?”这个官员再度步步紧逼,火力全开。
汤和等老将沉思了起来,这群文官今天是吃枪药了啊。
啥话都往外说。
把那面具揭了一层又一层,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了啊。
“孤相信镇国公没有意图谋反的心思,不过此举确实过了些,着罚俸一年,下不为例。”朱允熥也很无奈。
虽然蓝玉没那个想法,但是这个行为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是。”江南集团官员也不再开口了。
蓝玉拱手道,“臣领罚。”
不就是罚俸一年嘛,谁靠俸禄过日子啊,真的是。
想到你,我跟着我姐夫常遇春抢劫……啊不是,是我从军之后在战场上贪墨……也不对,反正就是我又不靠俸禄过日子。
“说到将领,孤也发现了一个事儿,我们大明将才有,可帅才已经开始青黄不接了,老的老,小的小,十年后,谁又可挑大梁?扛起大旗?”朱允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开始离间淮西。
而朱允熥的话,瞬间让淮西紧张了起来。
朱允熥要干什么?
文官集团则是眼睛一亮,朱允熥这是要收兵权?
“殿下英明,臣以为,衡王殿下身为皇族,理当为君分忧,可入军营习为将为帅之道,来日为殿下鞍前马后,文能辅政,武可安国!”练子宁马上就站出来为朱允熞争取福利了。
只要朱允熞好好学,以后有战功,离那个位置就多一份筹码。
朱允熥无语的看了一眼练子宁,在朱允熥的心里,这家伙已经是个死人了。
自己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子。
你这么明显的意图,我能看不出来?
“曹国公李景隆,乃岐阳王李文忠之子,深得岐阳王之真传,自洪武十九年袭爵以来,多次到湖广、陕西、河南等地练兵,可堪大用,着即进曹国公李景隆掌左军都督府事,加太子太傅,执掌腾骧四卫、武骧四卫、羽林四卫,辖制京畿十二卫兵马,十二卫军中诸事,曹国公可先斩后奏,行便宜之权。”
朱允熥当即宣布一项人事任免。
这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景隆本人都懵了。
要知道,现在朱允熥虽然把五军都督府的兵马调动权收归了兵部,统一归兵部调动,所谓的都督一职已成名誉职位,有名无实,但是朱允熥那后面一句话,可就是实打实的兵权。
京畿四十八卫,让李景隆一个人节制十二卫兵马,相当于李景隆在京城就手握差不多五万大军了。
而且还给它便宜行事?
我得天,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便宜行事好吧,这可谓是皇恩浩荡。
“殿下!曹国公年纪尚浅,怎可直接执掌十二卫兵马大权!”
“是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