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猛的在朱允熥耳边炸响,令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
此时此刻,一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这广袤无垠的天下究竟由谁来主宰?难道真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儒生们吗?
然而,答案是否定的。
朱允熥心中豁然开朗——这天下乃是朱家的天下,而非儒家的天下!
这个认知如同一束明亮的光芒,刺破了笼罩在朱允熥心头的重重迷雾。
“是啊,且看当今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斩断了朱允熥所有的疑虑和困惑,朱允熥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原本弥漫其中的迷茫之色尽数消散无踪。
蒋瓛的那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醒了朱允熥,它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又恰似一阵春风,吹散了积压已久的阴霾。
在这一刻,朱允熥终于明白了权力的真正含义,也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他将不再彷徨失措,而是会勇往直前,用实际行动证明朱家才是这片天地的主人。
我朱允熥,才是这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之人!
蒋瓛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言道,“殿下,请恕臣言语唐突、大逆不道!现今之天下,除了姓朱,其他一切皆可推倒重来。
然而,关键在于作为君王者是否具备足够的胆识与气魄!殿下您胸怀大志,渴望成就千古一帝的伟业。
那就必须有开前人未有之先河的决心,常言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就看殿下敢不敢干!”
朱允熥眉头微皱,追问道,“开辟前人未敢尝试之路径?但若如此杀戮下去,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煽动和利用,引发民怨当如何?”
蒋瓛毫不犹豫的回应道:“这便取决于殿下是否怀有慈悲怜悯之心了。”
朱允熥紧盯着蒋瓛,再次发问:“若是没有这份仁慈之心,应当怎样处理,而若有之,又该作何解释呢?”
“倘若殿下并无仁慈之心,对于任何胆敢反抗之人,务必斩尽杀绝,绝不姑息!毕竟,普通百姓不过是一群愚民,就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
通常情况下,百姓们并不会深入探究事情背后的真相,况且,天下将士都可为您执金吾,您既拥有将大明天下推翻重来的本事,这天下又有何可在乎的?”
说罢,蒋瓛目光坚定的看着朱允熥,似乎在等待他做出最终决定。
朱允熥闻言,“孤终于明白,什么叫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
“若殿下有仁慈之心,那就去把舆论权抓到手上,儒家能左右天下民心,不就是因为他们的笔杆子掌握着天下舆论的走向吗?”蒋瓛回答道。
“朝廷无非是以告示来告知天下百姓,然广泛作用不大,如果要掌握舆论权,那么孤将告示印刷几十万份,到处张贴如何?”朱允熥马上就有了主意。
用活字印刷术,随随便便印。
蒋瓛回答道,“殿下,这成本大,一文钱也不回本啊。”
“那你的意思是……”朱允熥疑惑,难道看告示还收钱?
蒋瓛解释道,“臣觉得告示可以不用张贴了,以后拿出来卖,比如一文钱或几文钱一张,只要保证不亏本,这笔买卖就可以做,如此广而告之,舆论自然归朝廷引导了,毕竟朝廷才是正统。”
“有道理啊,蒋瓛,那于各地兴建告示处,专门售卖告示!”朱允熥眼睛一亮。
蒋瓛还挺聪明啊。
“殿下,这告示之名恐怕已不再适用,毕竟,如今连行事之法皆已改变,那么名称自然也需焕然一新才行。”蒋瓛目光炯炯地看着朱允熥,似乎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信心。
朱允熥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嗯……那该称作何名才好呢?”
似自问,又似在问蒋瓛。
蒋瓛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微臣认为,既然此乃要传达给百姓知晓之事,不如称之为大明告百姓书如何?这样既能表明其目的在于告知民众,又能体现出朝廷对百姓的关怀之情。”
然而,朱允熥听到这个名字后,却是一脸无奈和无语,你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起名废啊!
沉思片刻之后,朱允熥突然眼前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好的点子。
“孤觉得所谓告知百姓,亦可理解为向他们做出汇报,正如臣子们需要定期向君王禀报事务一般,我们应以大明朝廷的名义向百姓呈上这份报告,因此,我觉得将其命名为大明国报更为合适,你觉得如何?”
说罢,朱允熥注视着蒋瓛。
蒋瓛听闻此言,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连忙磕头表示赞同道,“殿下英明!此名甚佳,既简洁明了,又颇具气势,实乃上上之选,臣深感钦佩!”
朱允熥点点头,“嗯,孤明白了,看来不能完全照书上说的做啊,从今日起,孤有三德,曰慈,曰俭,曰敢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