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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走来问道:“之前的事查清楚了吗?”
魏昶摇头道:“某家让长安城的旧友都去打听了,近来没有打听到要买纸的人家,查了半年一无所获,多半就不是长安人。”
上官仪递上一把种子,道:“这个给你。”
魏昶好奇道:“这是什么?”
“麦子。”上官仪卷起袖子,坐在一旁道;“许县丞说今年多种一些麦子。”
魏昶不解道:“我们还要种葡萄?”
上官仪颔首道:“县衙一堆事,就先告辞了。”
等上官仪走了,魏昶依旧捧着一把麦子还在发愣。
薛五娘穿着一身起了球的粗布衣裳,提着一个篮子从魏昶身边走过,而后脚步又回来,递给他一张道:“吃不下了,给你了。”
魏昶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用饭,连忙道:“谢五娘。”
“离这些做官的远点。”
丢下这句话,薛五娘就快步离开了。
魏昶吃着饼子,目光还带着笑意看向薛五娘,当年平阳公主带着娘子军征战四方,而后天下平定又发生种种事。
五娘是追随过平阳公主的人,因此她对官兵心里有抵触。
临近科举,长安城越发热闹,朱雀大街上的行人众多,即便是雨天也依旧不能盖住文人士子雀跃的心。
裴行俭走入弘文馆,向这里的管事要了一些茶叶,就坐在弘文馆边上喝着茶水。
跟在裴行俭身边的老仆从低声道:“小公子,可不要着凉了。”
裴行俭烦闷点头,十六岁的年纪,神色上严肃许多。
老仆从是当年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兵,一直照顾着裴行俭,裴行俭的父亲也就是河东裴氏裴仁基死在了王世充手里。
其子裴行俨当年骁勇善战,只可惜英年早逝。
到如今河东裴氏一脉,裴仁基一系就剩下了裴行俭一根独苗。
“听说今年科举糊名,就算朝中不看我们河东裴氏的家世,以小公子的文韬武略,及第不在话下。”
裴行俭懒散叹道:“我们家还有什么家世可谈?但愿不落第吧。”
当今皇帝是一个十分开明的人,能够重用前隋重臣,也能化干戈令当年敌对的手下为这位皇帝办事。
裴行俭很好奇这个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