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子来的这几天,一个有钱又阔绰的王子来长安,自然是很受欢迎的。
上官仪站在一间屋子外,低声道:“果然没看错人,果然没看错。”
屋内是一群人的欢声笑语,屋外是上官仪麻木地喃喃自语。
这个许敬宗不仅能够与突厥人谈生意,不到两天时间就和高昌王子混迹得都快成为异姓兄弟,此刻正在与高昌王子喝葡萄酿,看胡姬跳舞。
上官仪低语道:“果然没看错人,许县丞天赋异禀呐,天赋异禀……”
程处默快步走来道:“怎么这样了?不去喝酒吗?难得有葡萄酿喝。”
上官仪捂着脸蹲坐在地上道:“处默兄弟。”
程处默点头道:“某家在。”
上官仪神色痛苦,道:“西域人一年洗几回澡?”
程处默摇头道:“他们洗澡吗?”
遇到什么人许敬宗就会变成什么人,他总是能投其所好,现在想要将肥皂卖给西域人。
他怎么不卖梳子给和尚!
上官仪神色近乎崩溃,道:“许敬宗想要让高昌人卖肥皂。”
谈笑间,醉醺醺的高昌王子与许敬宗一起走了出来。
“高昌要买泾阳一万块肥皂!”高昌王子一手还拿着一个酒碗,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万块!”
……
口头上,高昌王子答应了这件事,送别许敬宗。
许敬宗笑呵呵拉着上官仪一起离开,程处默还跟在身后。
上官仪扶着几近醉倒的许敬宗道:“许县丞有心了。”
许敬宗醉得脸颊红红的,眼神却很清醒,道:“高昌人真富裕。”
上官仪低声道:“原来卖肥皂和他们用不用肥皂,真的没有关系。”
“嗯。”他欣慰地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明白这个道理,你以后的仕途便坦荡了。”老许是个人精,上官仪只能跟着他学。
许敬宗脸上带着笑容,来到一处酒肆前,道:“来一碗清水,再来一盆热水,要烫的。”
一盆冒着烟的热水放在面前,许敬宗用这热水使劲洗了一把脸,酒醒了许多,痛快地呼出一口气,心中高兴脸上带着笑意,上官仪这个人总算是开窍了。
翌日,赶在中书省打架之前,李承乾来到中书省,等在门口,望着正朝这里走来的诸位官吏。
一直等到了房相,便行礼道:“老师。”
房玄龄迈步走入道:“殿下见过高昌使者了?”
李承乾递上一份文书,回道:“见过了。”
接过太子递来的文书,房玄龄看着正要拿起一旁的笔进行批复,又犹豫了,道:“诸国使者的礼都到了吗?”
李承乾回道:“牛羊马匹,酒水皮毛都到了。”
房玄龄点头,便在下方作了批复,并且盖了印。
李承乾接过文书,笑着道:“谢老师。”
房玄龄依旧看着文书道:“无妨。”
李承乾拿着文书叫上了岑文本与李百药,一起向门下省的库房走去。
看守这里的士卒见是太子殿下连忙迎上前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递上手中的文书,道:“公事,打开库房。”
“喏。”
打开沉重的大锁,入眼的是一桶桶的葡萄酿。
李承乾手中拿着礼单核对道:“这些葡萄酿按照市价一般是多少钱一桶?”
岑文本闻了闻,道:“这些上好的葡萄酿一桶可以卖十贯钱。”
“三百桶也就是三千贯钱。”李承乾盘算着,算上那些骆驼能有五千贯钱也就不错了。
再算上玛瑙玉石,要是能卖出个好价钱,总的来算能有一万贯钱左右?
嗯!还真是价值不菲呀。
李承乾沉默不语,蹙眉走出库房。
岑文本与李百药跟在太子殿下身后。
李绩已经带着一队骆驼站在朱雀门外,见到太子来了,连忙上前道:“末将按照殿下的吩咐,将这些骆驼牵来了。”
后方的士卒,一人牵着一头骆驼。
李承乾道:“这些骆驼价值几何?”
李绩道:“大概二十贯钱一头,看牙口好坏还能卖得更好一些。”
李承乾拍了拍骆驼的脖子,道:“这么好的牲口卖了也太可惜了。”
“末将也是如此认为,骆驼是沙地行军的好手。”
“就算是卖也不能这么贱卖。”李承乾挥袖道:“迁回去,给军中用吧。”
“喏。”
言罢,李承乾又走回了朱雀门。
见太子殿下双手背负,手上还拿着房相批过的文书,脚步匆匆,岑文本与李百药也一直跟在殿下身后。
李道彦站在朱雀门的城楼上,看向空荡荡的皇城,正在匆匆而行的三人特别地显眼。
李承乾的脚步忽然停下,两人的脚步也跟着停下。
“修建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