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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君山

狐琪娘自然察觉异样,转换表情,把琴抱起来这才看向门口。

“子兰君,怎么忽然在这?”凤狐琪娘苦笑,思索怎么圆回来。“这边都是毒药,怕你有什么闪失。”贺子兰靠上前,手搭在凤狐琪娘手上又摸了摸。她脸上浅笑,迎面而来的“春风”,凤狐琪娘受不了,脑子短路:“你这琴,这琴坏了,要不我帮你修。”

贺子兰蹙眉:“你又何必骗我?你该明白你骗不过我。过往皆是我的错,合该让我补偿你才是。”凤狐琪娘正眼看向贺子兰,一脸无辜状:“我不明白,子兰君这是认错了?”这话闹得贺子兰心塞,终究是凤狐琪娘技高一筹。

贺子兰也不敢对她上下其手,看着她往后退,强压怒火轻声说道:“或许你失忆了,不要紧慢慢来。”“是吗?失忆?真稀奇,我一千三百岁,这还是第一次来蛇界。从前与子兰君素不相识啊?”凤狐琪娘非得让她熄火,看她气急才甘心。

她说话间,灵动踱步,紫衣在贺子兰面前晃来晃去,既美又有毒……贺子兰气得脸黑,不知怎么接话,看她还抱着琴:“这琴我不用,不必修了。”

凤狐琪娘不知忽然想到什么,噗嗤一笑,很解气地抱着琴出去。南疆潮湿,春日里的阳光最是难得,一缕春光照进石洞,她迎着光,带着笑走出洞门。

凤狐琪娘见贺子兰跟上来,嫌琴碍事干脆交给她。贺子兰只好拿着琴锁门,这时老夫人的随身丫鬟出现,她赶紧把琴交给她,自己搁哪做界印。

丫鬟似乎认出凤狐琪娘,面露难色,凤狐琪娘不屑理她,整理包袱,“你来这有何事?”“夫人要您过去,她说您要再不过去就见不上她最后一面了。”丫鬟只能遵照主子说的答。

“看来还得去见她,才能去蛇君山。”贺子兰坏笑道,蛇君山……丫鬟心中一惊,犹豫着不敢开口。凤狐琪娘自然不去理会她,转头问贺子兰:“子兰,似乎与令堂关系不佳?”

贺子兰听着她愈发亲昵的称呼,很受用:“随我去看看你便知道了。”

两人刚进,程秋訸一眼就认出凤狐琪娘,再听见她们要去蛇君山时,直接暴跳如雷。她对着贺子兰一顿指责,她本就不想理会她娘,这会看她生龙活虎,更无话可说。

凤狐琪娘看着只觉着解气,她不晓得蛇君山有什么可怕的。“都是你啊,你这个狐狸精,之前骗她,害她,后来消失,如今怎么还有脸回来!”凤狐琪娘只觉得莫名其妙,打心底里的莫名其妙,只说:“我是凤狐。”

凤狐琪娘的神情贺子兰尽收眼底,越发生气,她娘还不肯完,她直接打断:“够了,她不是她,这是凤狐清明的徒弟,别乱得罪人。”程秋訸根本不打算完:“凤狐清明算什么?女儿你怎么总喜欢外界那些**呢?啊?”

她听着母亲污言秽语,又想起昔日她对程琪的为难,自己没有反抗到底……真是悔之晚矣,贺子兰心中万分愧疚。“您说话有点分寸,若成天找不痛快,本座大可让你搬的远远的,干脆不认你这个娘。”

程秋訸一时没想到什么话骂她,“你……”

“父亲身体不好,您该紧着他才是,女儿反倒不需要您的关心。”贺子兰快嘴把她堵住,然后带着凤狐琪娘离开。“你……用你操心!”程秋訸气急败坏。

凤狐琪娘全程面无表情,看着这两位,这时却轻声笑了。贺子兰带上佩剑,整理包袱后,两人一同前往蛇君山。

“我帮你只是顾着多年交易,今后也继续,仅此而已,你不必有所担忧。”贺子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凤狐琪娘默不作声,她同她母亲的关系何时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死,她轻笑,那未免太迟了……

贺子兰梳着简单的发髻,头的首饰却是不少的,两只珠钗点缀,小发冠位于正中,一只步摇垂于左侧,凤狐琪娘听着这铃铃响,心里不再去想程秋訸。

发髻后面是个珍珠蝶贝后压,余下头发红绳束着。

凤狐琪娘穿得简单,一身紫衣,衣服上绣着紫铃铛花。头上两个环包发髻往右边伸去,羽毛珠饰点缀,一支长步摇垂下。

余下的头发,一个精致的发扣夹着。

她的脸白净俏丽,却不是灵动活泼的型,五官端正,尤其是眉眼,天生魅惑。

两人行走于山林,时常鸟鸣虫声,贺子兰盯她好一会才开口:“母亲,话重了些,望君勿介怀。”

“不打紧,您如此礼重在下,也是我意料之外。”凤狐琪娘假装客气,贺子兰脸色变了变,终究什么也没说。“或许是与我的样貌有关?不过都不打紧,您随意。”

贺子兰觉着再这样拉扯,啥也问不了,冷冷道:“俞苧夜,来这蛇君山做什么?”“你似乎不喜欢姐姐,见过她?”凤狐琪娘故意问道,“我生性如此,不曾见过。”贺子兰苦笑,笑得很不自然。

凤狐琪娘怕自己憋不住笑,转移话题:“不瞒你说,姐姐到蛇君山来是要向蛇神借灵结柱救人。”贺子兰本身就不喜俞苧夜,这会更气了,“灵结柱岂是她想借就能借的。”

蛇君山林间,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