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上下盼男丁简直都盼红了眼,李兰春和夏蕴作为儿妇,肩负繁衍子嗣的重担,一直不能生出儿子,在外头,妯娌二人首当其冲的要成为话饼,所以二人自然更是期盼。王凤仪的这话,最是让妯娌两个听得入耳。
“都说是小子呢。”李兰春笑着对大家道。
王凤仪附和:“一定是。”
人都到齐了,王凤仪命开戏。
今日点的戏都是姑娘们爱听的,大家一面吃酒一面听戏,十分的尽兴。
花厅里的碳火烧得滚热,吃了酒后,众人出了汗,耐不住的皆脱了袄子,只穿着里头的襦裙,松枝正服侍着秦晓柠脱衣裳,只听一旁的六姑娘惊诧道:“秦姐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秦晓柠冰肌玉骨,床笫之间总是会留痕,昨夜与陆戟两个又是缠绵了小半夜,因为冬日穿着袄子,所以她今早也没涂抹药粉,眼下脱了衣裳,竟是不小心被眼尖的六姑娘看了去。
秦晓柠忙拉了拉衣领,遮住脖颈,支吾着回道:“没什么,不过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
六姑娘闻言睁着圆溜溜的眼,惊讶道:“大冬天的,青松苑还有蚊虫呢?”
一旁的李兰春见六姑娘追问个没完,忙打岔道:“炭火烧得好,屋子里暖和,总有不死的小虫子,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单纯的六姑娘闻言信实,又别过头去看戏。
王凤仪坐在一旁,眼神随之落在秦晓柠身上,小女子肤白如雪,瞥着那一双眼中若隐若现的妩媚之态,陆戟那英武的身影便不自觉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好好的,想他作甚。
王凤仪正在这里天人交际,外头有侍女进来回话,说是陆家世子来接秦姑娘,正在外头等着呢。
外头已经擦黑,这宴席本就要散了,秦晓柠听了侍女回禀,起身披上披风,对着王凤仪道:“多谢表姑娘款待,我先走一步。”
王凤仪忙道:“我送秦姑娘出去。”
秦晓柠推辞了几句,王凤仪却是执意相送,二人出了花厅,抬眸见陆戟正立在院门口等着。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男人披着褐色的大氅立在风雪里,因为等得时间久了些,他的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见了秦晓柠出来,那一贯冷肃的面上不自觉的噙上了笑意。
王凤仪随着秦晓柠出了院子,朝着陆戟微微施礼,寒暄了几句。
态度端庄大气,端的是一副十足的世家贵女风范。
陆戟客气道:“多谢表妹邀请阿柠过来吃酒听戏,青松苑距此甚远,又下起了雪,我先接她回去了,打扰了表妹宴席,实在抱歉。”
王凤仪忙道:“不打紧,宴席本来也要散了。”
说着,又对着秦晓柠笑道:“我与秦姑娘投缘,我听六妹妹说姑娘琴棋书画样样出色,往后,我还想多与姑娘切磋呢。”
秦晓柠客气了一番,这才随着陆戟回去。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色里,王凤仪还呆立在原地,一旁的侍女唤了她好几句,她才回过神来。
“人都走远了,外头雪大,小姐快回去吧。”
王凤仪转身往回走,待到花厅门口的时候,她复又顿住了脚步,转眸看向一旁的贴身婢女,开口问道:“那日你跟我说这秦姑娘是什么来历?”
婢女闻言一愣,继而笑着问道:“小姐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那日奴婢说起,您还不耐烦听呢。”
王凤仪没有在意婢女的打趣,而是微微蹙着柳眉追问道:“你说她是自幼便养在陆府的?”婢女见主子这幅认真的神态,忙收敛起笑意,正色道:“正是呢,奴婢听说这个秦姑娘是个孤女,七岁的时候走投无路来陆府打秋风,正巧被陆家世子撞见了,就给收留在院子里了,一直养到及笄,才被收在房里。”
雪越下越大,秦晓柠随着陆戟走到半路便被他给抱了起来,小姑娘挣扎道:“我自己走就行,府中人多眼杂,让人家看见不好。”
陆戟大步朝前走着,与她打趣道:“回到府中,真是好生的不一样,前阵子带伱去南边,住在顾家的时候,不是还当众缠着我抱嘛。”
“那怎么能一样,府里规矩严,咱们这样,难免要让别人说我惑主。”说着,小姑娘挣扎着就要下来,却被陆戟抱得更紧。
“地上雪深,湿了鞋袜要着凉。”他不由分说的一路将她抱回了青松苑。
陆戟还未用晚食,今日雪大天寒,小厨房里做了锅子,秦晓柠素来喜欢这个,虽然刚刚赴宴归来,但还是陪着陆戟一起用了起来。
外头风雪簌簌,二人坐在暖榻上围着小桌就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对饮。
秦晓柠素来不胜酒力,只能勉强的饮些果子酒,今日在王凤仪那里已经喝了几盏,眼下一时贪杯,又陪着陆戟饮了两盏,便有些晕乎乎的上了头。
陆戟见她的小脸儿渐渐红了起来,就知晓这是有些醉意了,于是劝道:“莫要再喝了,我看你要醉。”
“我喝果子酒不会醉。”说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