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屏住呼吸,站在原地,浑身都被恐惧所笼罩。
他静静等待着未知恐怖的降临,然而过了好一阵,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爱丽丝?”夏守轻声唤道,背后的爱丽丝没有反应。
又睡着了吗?
不过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深潜距离超过了1300米的红线,自己却还没事。
“算了!不管了,赶紧吃点东西!”
虽然超过了1300米的红线没什么异常,但夏守总的直觉告诉他,一直保持这个深度很危险。
不管怎样,还是能上浮一点就上浮一点,尽可能保持小的深潜数值为妙。
夏守心念一动,脚底的影子如沥青般在地面平滑地铺开,覆盖了整个教堂的穹顶。
这座教堂内肆意流淌的血液,应当能为他提供相当可观的浮力……
……
……
管控局,调查三部办公室,正在敲打键盘的上官炎突然停下来按键的动作,像是有所感应般愣了一下,随即嘴角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额!”上官炎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下一秒,她全身绽开无数如发丝般细长的伤口,整個人被一股无形的冲击从办公椅上击落,与伤口规模不符的大量鲜血,猛地从她身体里溢出,洁白的衬衫瞬间染成鲜红。
她从椅子上跌落,四肢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完全倒下。
【呵呵……这么快就要为你的慷慨买单了吗?】羊头恶魔的笑声,在上官炎的耳畔响起,戏谑中带着一丝嘲弄。
上官炎充血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面,嘴角扯出一个充满狂气的笑容。
然后,她把手放进淌开的血泊中,冷声命令道:“这是我的,给我还回来!”
鲜血仿佛听懂了这道强硬的命令,在地上停止了流淌,随后在神秘力量的驱使下,逐渐向上官炎的身体靠拢,逆流爬上她的身体,慢慢钻进伤口内。
【哦~真帅气,但即使是钢铁,韧性也有极限,可不要太早死了。】
空间中,那只有上官炎能感受到的异样波动慢慢散去了。
到最后,办公室又变回一尘不染的样子,只有上官炎身上那件湿漉漉的,带着血腥味的红衬衫,见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优雅、神秘,像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面具。
“看来,必须得给自己放几天假了。”
……
……
空旷的林地,血魔之屋外,张正德目瞪口呆地盯着异常检测仪上的数值,本来过千的数值,已经降到了1000以下,并且还在缓慢下降!
一般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怪异被抹除了。
第二种,怪异进行了更完美的伪装。
以血魔之屋的现今记录,血魔被消灭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而根据最新情报,闯入者被血魔寄生的可能性,却是十分高的。
所以异常数值的下降原因,其实已经一目了然,那就是内部的人被血魔所寄生了!
张正德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驯兽师进去,才过去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又一辆运输车抵达现场。
车门打开,五个戴毒气面罩,清一色黑风衣的人从车上跳下,他们几乎是一身黑,唯一能证明身份的,是左胸前那个简约的断头台标志,证明他们是行刑队。
行刑队是专门处理高危超凡者失控的部队,靠缔结一系列几近苛刻的束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强行将自己的异常等级提高到可以对付强大收尾人的级别。
可以说,行刑队是超凡社会中,极少数弱者能制裁强者的特例,这也是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以集体利益为主,而非以个体强者意志为主的重要原因。
靠更强者压制强者,所能践行的,也只是更强者自己的法则。
唯有让弱者拥有砍杀强者的力量,群体的秩序才能存在。
“这里谁说的算?现在异常值多少了?”一个魁梧的男人嗓音雄浑地开口道。
张正德连忙站出来,汇报道:“已经从一千多降低到五百了。”
“那就是被寄生了呢。”一名女行刑者感叹道。
张正德心怀忐忑,犹犹豫豫地问道:“没问题吗?我看了最新的文件,血魔的异常等级极有可能在四级以上,几位能对付得了吗?”
他这话绝没有看不起行刑队的意思,但现实是很残酷的,行刑队的综合实力基本都在异常等级三左右,靠着特殊手段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至等级四,但想要达到等级五,就十分困难了。
如果血魔只是等级四,就还好,若是等级五的话……恐怕在场没有人能限制住血魔。
“根据没发给你的破译情报,血魔在寄生后,异常等级极有可能下降,而且根据这几天观察的异常值波动,血魔之屋的综合异常等级,很难达到五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