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极度利己、没有信仰的人来说,膝盖是很难保持坚硬的。
没有兴趣再去吓唬吓唬梁师都,这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估计摆脱历史定数、没能死成的他,下场跟历史上的颉利一样,那就是被养起来,时不时的提供娱乐价值。
回到自己的帐篷,尽管周围全是彻夜守卫的护卫,李泰依然把一把匕首放在了床头。
没办法,经历梁师都绑架的这件事以后,自己也有了点后遗症,为了不做噩梦,只好弄了把匕首放在床头。
生死一瞬的感觉,不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没办法理解的。
在银州将需要休养的重伤伤兵留下,让他们在这里休养康复以后再返回,带着一众中伤和残废的士兵,队伍继续踏上了归途。
绥州、延州、坊州、宜州、雍州,从坊州开始,每到一个州府,都会有好多的府兵离开大队伍,回归到自己所属的折冲府,军司马也会将这一折冲府的阵亡名册、军功册还有阵亡府兵的骨灰交给折冲府。
如此一来,这些府兵回归乡里,就能带着军功而归,至于奖赏,还需要兵部拨款给地方发放。
走一路散了一路的兵,等到队伍来到长安北三十里亭的时候,就剩下了不到三百人的府兵。
而这三百多长安近郊的府兵,很是庆幸自己是长安周边的,因为,就在三十里亭,太子居然来到这里出迎。
虽说各自的村庄也有类似的礼节,但无论如何也是没法跟太子相比的。
没心情理会那些繁文缛节,李泰压根就没出马车,而是躺在马车里继续跟周公下棋。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后,一股冷风让李泰睁开了眼睛,抬头一看,就见李承乾正在换衣服。
“大冷天,不在东宫老实猫冬,跑这么远干嘛,你没见柴绍和薛万均一副便秘的表情,你这个出迎的规格太高了,俩人得多大的功劳才能消受得起?”
“哈哈,我只在朝堂上说出迎,也没说出迎多少里,看到我进你的马车,他俩也该知道了,我就是顺便出迎他们,其实主要还是来迎接你了。”
李泰点点头,说真的,要是没有这个出迎或者半路拦车,他都要怀疑自己跟他的情谊出现问题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以后,李泰就开始找茶壶。
接下来必然是一番长篇大论,不润润嗓子可难顶。
果然,才坐下来,李承乾就焦急的问道:“我也是偶然听丽质说的,才知道你居然被人挟持了,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这丫头听墙角也没听全,我问阿耶阿娘,他们还不说,真是急死个人。”
“啧,重伤倒没有,皮肉之苦没少受,你不知道啊,要是我摔的再狠一点,这张帅脸可就完蛋了....”
一壶凉茶,俩人下肚,接着李泰便开始给李承乾讲解自己的经历,没有夸张,就连差点尿裤子都没有隐瞒。
听完以后,李承乾怒不可遏道:“这个梁师都,确实该死,一会儿回宫以后,你先去阿耶阿娘那请安,过后记得去太上皇那里也请个安,他也很担心你。”
“我去请安了,你去哪儿?”
“有个地方,我得去一趟,这是秘密,就不跟你说了。”
“咱俩之间还有秘密?我差点尿裤子,都没跟你隐瞒。”
“好吧,其实我是要....”
赶在天黑之前,队伍回到了长安,抵达长安城门口,一队宦官就把队伍拦了下来,于是,各家家将回家,唯独柴绍、薛万均和李泰被带回了皇宫。
皇帝特许柴绍和薛万均在宫内居住一天,待到歇息够了,隔日再赐宴。
这俩人能休息,李泰自知没这个资格,只能硬着头皮的去了立政殿。
另一边,押解梁师都的队伍,将梁师都押解到了鸿胪寺下辖的使馆之中,交给了鸿胪寺卿唐俭。
梁师都怎么说也是亡国之君,唐俭给他准备的庭院还是很不错的,虽然狭小了些,但是景致一类的都不缺,甚至还有仆从供他差遣。
梁师都并不意外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待遇,毕竟,没有深仇,国君之间不可过分折辱,这是这片大地上几千年来形成的潜规则。
只是,解除了锁链的束缚,他却开始哀愁起来。
估计用不了太久,他就要面见李世民了。
说到底,这世间是信奉“成王败寇”的,当初隋末,自己没能占据中原,让老李家得到了最后的胜利,结果就成了“贼寇”一样的身份。若非自己没有接受始毕可汗送的狼头大旗,“大度毗伽可汗”、“解事天子”的称号,恐怕早就被老李家给收拾了。
至于后来彻底依附突厥,跟老李家对着干,不接受招降,现在看来是可能是很错误的决定,但他并不后悔。
世事变迁,山海可平,凭啥咱就没有机会取代老李家?
只是,现在或许说什么都晚了。
等到面见李世民的时候,自己该怎么表现?桀骜一些?还是顺从一些?
若是自己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