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李世民恨不得给生出这个想法的自己一拳头。
现在,他忽然有些理解当初的太上皇了。
因为自己居然也面对了一样的局面,唯一好一点的是,青雀....至少现在没有露出对夺嫡的渴望,暂时自己也没有如太上皇一样的忧虑。
到立政殿逗弄了一番倾城,去杨妃那里看了一下李恪,顺便混一顿午膳,下午的时候,李泰才进崇教殿不久,方雳就找上了门。
“陛下有命,命殿下即日起住在东宫,等候传召。”
“啊?”
听到方雳的话,李泰瞪大了眼睛、
等候传召?
啥事儿还需要等在东宫,等候传召?
见没有外人,李泰试探着问道:“方总管,你可知道阿耶因为何事让我在东宫等着?看样子,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方雳这两年在张勋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能够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哪有蠢人,他自然知晓这些好处里面不少是属于魏王的赏赐。
见四下没有外人,便笑道:“殿下不知,陛下不许外传,就是奴婢也不好跟您明说。您只需要记得,若是您表现的好,陛下定然龙颜大悦,到时候,想要什么赏赐都不是问题。”
说了....
好吧,还是有点信息的,比如,从方雳的话里面,李泰大概已经猜到,皇帝是想要拿自己做什么文章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连消息都不透露。
不过,既然是需要自己发挥的事情,也就不担心了。
等到方雳离开,李泰才准备练习一下箫曲,就有人打上门来,张勋才稍稍阻拦了一下,就被一脚踹到了一边。
这么嚣张的人,除了李渊还能有谁?
现在的李渊可是神气十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他的诞辰,帝后过去拜访了一次以后,他再出行,已经没人拦着了。
虽然护卫依然很多,但太上皇出行,护卫少了才是不对劲的。
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泰,李渊眼睛一白,不满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朕最近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朕的诞辰,孙子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送,到了现在,人人都以得到某人的肖像画为荣,这样的事情,这人连他亲爷爷都想不到,唉....”
听完李渊的话,李泰顿时有些尴尬,说真的,自己还真的把李渊的诞辰忘了。
不过,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说出口啊!
拱拱手,李泰道:“皇爷爷,这你可怪罪不到孙儿的身上,孙儿当时人在边疆,还写了信送回长安,让人给你准备厚礼的,谁知道,这些人竟然没有执行,皇爷爷稍待,孙儿这就惩处他们。”
说完,李泰便叫张勋进来。
“张勋,本王问你,年前本王给你送信,让你给皇爷爷准备厚礼,咳咳,你没收到还是怎么回事?怎么皇爷爷没有收到?”
听到魏王轻不可查的咳嗽声,还有伸出来的右脚,张勋立马开始了喊屈:“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并未收到殿下的信,否则的话,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视若不见啊!”
“还敢狡辩?来啊,把他拖出去,痛责三十军棍,不得留情!”
见青雀居然来真的了,李渊眼睛一转,已经有了猜测,见铁牛已经擒住了张勋往外押送,便开口道:
“铁牛,住手。青雀,可能真的不是这个总管的问题,你当时身在军中,军中信使在寒冬腊月送信,总是会出各种意外,不然的话,为何一样的信件,要抄录好几份,让数个信使送信?你只写一封的话,可能恰巧出现意外了。”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皇爷爷当真睿智。”
见小青雀恍然大悟的样子不似作伪,李渊也更愿意相信确实是信没送到,而不是这孩子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既然诞辰没送礼物的事情怪不得你,那那个什么肖像画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李泰嘿嘿一笑道:“皇爷爷这就不知道了,孙儿虽然得到了阎立本的认可出师了,但技艺还没有成熟,岂敢轻易给皇爷爷作画。”
见李泰说的圆滑,李渊笑了笑就不打算找茬了。
“技艺不成熟也没关系,多去大安宫请安给朕画就是了。嗯,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如何?”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李泰试探道:“皇爷爷,现在开始的话,时间有些不够,不如咱们明日再开始?”
“就今天,画一半明天继续画就是了。”
见李渊坚持,李泰也只好支起画架,让他摆个姿势好作画。
李渊的脑回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找了一张没有弦的弓来,摆了个张弓的姿势,还是对着画师这边的。
这样一来,画全身像就不太好看,半身像是最合适的,重点则是头部的细节。
画到夕阳西下,也只是画了个草图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李泰才完成晨练,就又被李渊给拽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