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王动怒,郭文越答应一声,刚想转身离开,但是想到“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转身询问道:“殿下,您看,是不是给下官配备两个护卫?而且,除了丝绸,别的器物,是不是可以买些?”
李泰朝着李郁仁指指,就不再理会,而是开始指挥石匠趁着太阳没落,给石头再塑塑型。
郭文越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长安,一直到晚间,才带着车队满载而归。
皇帝给的工钱就那么多,虽然工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召集劳役,但材料还是不能国库出的。
为了精简用度,他可是挠破了头,如今乞丐变财主,他直接采购了大量的物资回来,买的都是好货。
至于领头的十辆马车,则是被他亲自照看着运到了行宫....丰收殿。
看了一眼满载量的九个马车,李泰指指丰收殿的偏殿说:“暂时都堆到那里去,只要是大棚的花销,父皇给的不够的,就从这里面出,另外,给民工换干饭,每三天吃一顿肉食,告诉他们,干活儿细致些,干得好了,完工之后本王另有奖赏。”
听到卫王这么说,郭文越赶紧劝阻道:“殿下,这些民工是服劳役,不需要另行奖赏的。”
李泰懒得跟他多说,只是指了指正在搬运的铜钱说:“把你的份子拿走,办你的事儿就是了。”
这两天看民工干活,李泰早就萌生了让他们吃好些的想法。
这些百姓,明明干着最累的活,却只能吃上稀粥,就这,监工还一遍遍的絮叨要不是工期紧,都不能给他们喝这么浓的粥。
见卫王坚持,郭文越行了一礼,随即兴高采烈的去找张勋分钱。
虽然知道琉璃很值钱,但是真的看到这么多钱,李泰还是有些惊讶。
上了最后一个马车,掀开门帘,就看到里面堆满了丝绸。
吩咐李郁仁把丝绸搬开,就见里面摆着两个青铜器。
一个是青铜的香炉,只看上面的绿绣,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一个是一把青铜剑,上面刻着的铭文看不清,不过既然能被用来交换,估计也就是一些将军之类的佩剑,比不得吴王剑贵重。
叫护卫动手将两样东西搬到丰收殿内,让所有人出去后,李泰第一时间对三样东西进行了估价。
李世民给“师父”的束脩古玉,估值三百贯。
香炉估值七百贯。
青铜剑最惨,居然只有两百贯。
三样东西加起来,才一千两百贯,束脩的古玉不用说,肯定年代不会太远,材质也不咋地,之所以还能值三百贯,估计是因为某个名人佩戴过。香炉还很正常,但是青铜剑一看就是造假的。
“娘希匹,居然收回来个赝品,还好这俩东西能顶九百贯,不然老子十五块钱买的精品琉璃球岂不是卖亏了?”
将七百贯转化成现金以后,李泰发现自己如今也是千万富翁了。
嗯,虽然是网购上的。
至于古玉,他还是选择了退回。
现在长安估计是乌云阵阵,还不到山雨欲来的地步,自己并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就能给“师父”刷一波威望。
至于想要对抗颉利的军队,那就是说笑了,那是军队,不是一群鸡。网购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对军队产生影响,如果时间够多的话还是有可能的,但若是这般的焦急,根本就是没办法。
再说,“师父”这个人设是世外高人,自然要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含笑自若,上赶着帮忙算怎么回事。
李泰在皇田充分享受自己自由生活的快感,而在崇教殿的李世民,却坐立难安。
这一次突厥可谓是倾巢而出,不同于平日里的劫掠,这一次是真正的军团作战。
尉迟恭在泾阳,却被大量军队包围,传信都做不到,更别说支援高陵了。李靖在灵州,也是不堪其扰,就算他用兵如何如神,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宁州,宜州,华州的府兵正在赶来,却需要数日的行军时间,数日之内,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如今,整个长安的安危,就维系在高陵身上,只要高陵不破,突厥军队就不敢长驱直入,高陵若是被破,以突厥人的马速,只要修整完毕,完全可以朝发夕至。
尽管此时长安戒严,但也仅仅是朝廷戒严而已,消息还不曾外露。
整个崇教殿内,已经没有了武将。得知消息的他们已经回家整装待发,一旦高陵失守,他们都要带领家将,召集府兵顶上去。在突厥十几万军队面前,虽然这是杯水车薪,但为了长安,他们也是别无选择。
肺疾复发的杜如晦,被人用步辇抬着进了崇教殿,也不行礼,直接禀告道:“陛下,宁州府兵遭遇突厥阻拦,不得寸进,华州府兵遭山洪所阻,遣数十信使强渡,过河幸存仅二人而已。微臣擅自做主,已向同州商州送信。”
又是一天一夜没睡的李世民红着眼睛,烦躁道:“同州商州太远,就算他们抵达,不经修整也没法对抗突厥人。你且下去安歇吧,岐州也不必送信了,那里人丁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