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昌城前。
路舟山一边打量着卫青时,一边在自己看到的那一页垫了个竹片,合上了书本,开口朗声道:
“不得不说,你的计策,很不错。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心计,已经算得上是英雄出少年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如果你是个学生的话,肯定不是个好学生。”
“什么样的学生是个好学生呢?要我说,自然是那知道举一反三,懂得不能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的学生。”
“可你不一样,就这么一个守株待兔的把戏,你这已经是栽倒第二次了。”
“尽管说,你的这第二次的计谋,的确要比之前的第一次好很多,进步很大。但终究,是棋差一招。”
“因此,对你的评价,我只能说。作为对手,你很愚蠢。作为学生,你不够聪明!”
“记住,双方对弈,很多时候,比的就是谁想得更远!谁的后手,谁的底牌,能藏到最后!”
“你我是政敌,并非仇敌。今日,你们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中,就老老实实待着好了。”
“毕竟,如今的京城,那是龙争虎斗。至于咱们这位陛下,给谁当傀儡不是当呢?跟我们一起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不也挺好。”
路舟山平静的说着,大有一副说教的意味。
卫青时的面色依旧平静。
这个表现,还是让路舟山和孟少龙有些惊讶的。
毕竟。
这等身陷囹圄之际。
还能保持这等姿态,心性的确可嘉。
至于他身旁的那皇帝,可就完全不如他了。
那皇帝满面的铁青,阴沉着脸庞,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等心性,难成大事啊。
有了这等对比,路舟山对于这皇帝的印象更差了。
“想必,阁下就是那路舟山了吧。”
卫青时目光直直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天机山谋士榜第十一名,您的教诲,我都记下了。不过,阁下的话有个小小的错误,我要更正一下。”
“哦?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敢于直言的性子。我的话里,有什么错误?你且说说?”
路舟山的声音愈发的兴奋,看起来兴致十足。
“您刚刚说,我们的两次交锋,这一点,您说错了。因为,从始至终,我跟您的对弈,都只有一次。”
“这第二轮跟你交锋的人,是陛下!”
卫青时看向一旁,那沉着脸的萧宁。
“嗯?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路舟山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皇帝。
第二轮,这等相对于第一次交锋,要高明了不少的棋局,做局者竟然是这位自己不曾看尽眼中的皇帝?
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
这皇帝要有这本事,还能给人当傀儡?
……
另外一边。
“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回去,解救陛下!如今太后党在朝中搅风弄雨,以太后之名,自诩为朝中正统!”
“若是陛下不回京,我等朝臣就算有心抵抗,依旧很难师出有名!陛下回京,是这盘棋局里最重要的一步!”
“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就调集兵马,征讨那宛昌城!”
一番商议过后。
边孟广身上的文官之风早已荡然无存。
“此次,若是不能将陛下早日带回京城,我等就彻底一败涂地了!”
那假扮萧宁的家伙,听着边孟广的话,眼眸微亮。
“边尚书,我觉得,为今之计,最为重要的,不是商讨接下来的决定。而是要分析一下,为什么路舟山可以看穿我们的计策!”
“亦或是说,就算他看穿了我们的计策,为什么就敢如此的笃定?若我是路舟山,就算是觉得,我们这一路是疑兵!”
“当我们快速离开宛昌城时,我依旧会有所怀疑。为了以防万一,我总还是要两手抓这件事的。”
“可现如今的情形我们都看见了,对于我们这边,他真是毫不在乎。为什么,他能如此的笃定我们是假的,就好像亲耳听到了我们的计划一般!”
边孟广一听这话,整个人的眼睛都跟着睁大了,状若耕牛:
“啊,什么?你的意思是,有内奸?怎么?你们怀疑我?”
“你说呢?韩先生!”
那假萧宁又看向了韩平。
韩平闻言,思索了一番,后点了点头,道:
“嗯,要说的话,的确是有可能有内奸。这样的话,知晓咱们的计划的,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王善全和边尚书了!”
“青时,你怎么看?”
一边分析着,韩平一边看向了假卫青时。
卫青时这会,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韩平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了神来。
“啊?韩大哥。我觉得,你们说得对。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