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尧国早朝,大殿之上。
“天下共主,此等提议,我等早就有所听闻。只是,儒尊难道不觉得?”
“此事如果真的做下来,会有被有心之人利用么?”
“被有心之人利用?这件事情,我想诸位大可放心。”
“既然老夫提出来了这件事,自然就有能力,保证这件事情的有序进行。”
同样的问题,被清流们抛了出来。
此时的孔难,正坐在大殿中央的位置。
这是儒尊的待遇,在各国入殿,都可得赐座。
其身后站着的,应该就是传闻中,儒门双贤中的颜伦和子松了。
萧宁静静的打量着三人。
而这三人,同样也在默默地打量着萧宁。
这会。
孔难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说话时的语气不急不躁,显得胸有成竹。
其身后的颜伦和子松则不然。
这会,二人打量着这位大尧国的新皇,已经是皱紧了眉头。
尽管说,他们听从了儒尊的教导,没有带着答案,带着先入为主的念头,来审视这位新皇。
但这半个时辰的辩论下来,二人对于这位昌南王,还是失望了。
原因很简单。
这厮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平庸了些,完全看不出胸有有半点城府的样子。
整个早朝的辩论,他基本上没有提出过任何令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所说的每个观点,都让人觉得可笑……
不由得。
颜伦和子松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儒门的希望,赌在这厮身上啊。
那琉箐师妹,无论如何也不能来辅佐这等存在。
不然的话。
到时候儒门的希望不在事小,最终被这厮连累丢了性命可就坏了……
二人心中各有所思。
孔难依旧不为所动,无论是对谁,他都保持着一副同样的态度,不卑不亢。
“如果真如儒尊所说,那这天下共主之事,倒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了。”
“一旦可以有天下共主,作为连接进行止战,以后我大尧边境的子民,倒是也可以享点清福了。”
在和孔难进行了数十回合的辩论后,许居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为清流们的领袖,许居正的言语,自然就代表了清流们的态度。
看样子,这大尧国加入天下共主盟约的事情,就要自此促成了。
岂料。
一直站在一旁,从未发言过的穆起章,在这一刻却是站了出来。
他从今日早朝起,就一直冷着脸,一改以往张扬跋扈的模样,站在一旁安静的可怕。
见清流们和这孔难谈妥,那穆起章不由得呵呵冷笑了起来。
“天下共主?以盟止战,天下太平!说得好,说得好啊!”
“不过,我想问一下,儒尊。天下共主,可以止住战争,但他能止住仇恨么?”
“我大尧国曾经是神川大陆版图最大的国家,如今国土面积却被分食了二之有一。”
“我从小在北地长大,那里被你们称作是北凉,被当做是可舍弃之地。”
“因此,从小,大尧就不曾把那里的子民,当做是子民。”
“我从小在那里,看着北地敌国的铁骑,一遍遍扫掠着我的家乡。”
“眼睁睁的看着,儿时的玩伴被杀害,同胞被奸淫,乡亲们被活活烧死。”
“哪怕时至今日,北凉已经成为了敌国的领地。可是,北凉的子民们,依旧因为身上刻着大尧的烙印,被当做是下等人,活的生不如死。”
“你们每日穿的富丽堂皇,站在这大殿之上高谈论阔,你们可知道,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至于所谓天下太平?现在的北凉,就是太平的。可是,子民们,真的过上了好日子了么?”
“小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以后如若我能有机会,一定要这些债,通通讨回来!”
“如今,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这一切,依旧烙在我心上。我,没有办法背叛儿时的自己!”
说到这里,穆起章转过身,久久伫立,凝望着北地的方向。
“敢问儒尊,你那所谓妥协下的和平,真的算和平么?”
“你那所谓的和平,真的能让治下的子民们,安居乐业么?”
“我来告诉你,不能!真正决定了治下子民们能安居乐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你手中的剑,可以挥多远!”
“仇恨!是不能被忘记的!没有经历过仇恨的人,也永远不会知道,仇恨能刻在人心上多深!”
“这样的人,是不配在这里,大谈和平的。”
“因此,我们大尧,是断然不会接受所谓天下共主的提议的。”
“因为,我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