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猛然箍向苏午的脖颈!
同时,
壮汉那双秀气的、散发尸臭的小手攀援着空气里流动的诡韵,瞬间接近云霓裳,却是想要将云霓裳抓捕起来!
穿着皮夹克的瘦削中年人静静站在原地,
他的衣袖、裤腿下淌出大量冰冷水液,
液体打湿了地面,
在地板上铺开,
眨眼间,地板变成了漆黑的、能倒映出人影的水面,王德友低头朝水面看了一眼,
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从中浮出,
一双干枯的手掌抓向了他——
他连忙扬起头躲避——却在这个瞬间,那双干枯手掌抓住了别的‘东西’——抓住一根阴冷的白绫,猛然拖拽起来!
白绫剧烈震颤,
带动王德友的身躯亦跟着震颤!
他脖颈上顿时浮现一道勒痕,勒痕由浅及深!
王德友心下凛然——这个瘦削中年驭诡者的诡,竟然可以抓住别人容纳的诡,
进而引动别人体内的诡提前复苏!
唰!
正当此时,
王德友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丝线收束,穿破空气的鸣响——他以为是云霓裳与鬼手壮汉正式交手时发出的动静,
却不料,
‘灵车司机’小六黑白的身影重重摔在水面上,
荡漾起层层涟漪!
小六的身形迅速恢复正常,
他的左耳被扯掉了,
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王德友身后,苏午淡淡开口:“这只诡还是不中用啊,本来该拉断你的脖子的,
结果它太不济事了,
只能扯下你的一只耳朵。”
苏午手腕上盘绕着一圈艳红的丝线,那丝线充满了诅咒与不祥的诡韵,
丝线的一端,
连着半只血淋淋的耳朵!
他摘下那只耳朵,随手丢向从地上爬起的小六,抬步走过漆黑的水面,水面上倒映出他的影子,
他的影子蠕动着变作一条鳞片如刀锋的恶龙,
猛然张口喷出大团大团的诡韵,
粘稠黑液似的诡韵顷刻覆盖在那双从水面伸出来,拽住王德友鬼白绫的苍白手臂上,
瞬间让那双手臂如触电般回缩,
王德友脖颈上的勒痕倏忽消失,
恶龙不断喷吐‘龙息’,
大片大片的漆黑水面消失,
地板恢复正常!
苏午随手一甩,盘绕在他手腕上的那根红线——咒杀诡再度散开,在虚空中隐去身形,
下一刻,
正伸出秀气小手抓住根根绣线的壮汉,
骤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他猛然抬头——
猩红的丝线化作了一尺来长的红色长针,照着他的脑顶重重贯刺而下!
哗!
猩红光芒以崔勋为中心,
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这间客厅原有的种种摆设都消失不见,唯有猩红光芒铺展此间,一张供桌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红光的中央位置,
从阴影里钻出的恶龙,
被压回了阴影里;
咒杀诡变作红线,盘绕在苏午的手腕上;
围绕客厅一圈的鬼白绫回归王德友体内,他脸色惨白,在红光中受到强烈的排斥与压制;
云霓裳身上根根绣线收缩,
背后的‘绣娘’如烟消散!
那红光覆映于壮汉、灵车司机小六、穿夹克的瘦削中年人身上,他们身上的诡韵顿时变得强烈,
几乎要从身上漫溢出来!
漆黑水面再次于众人脚下铺开,
壮汉抓住机会,一只秀气小手抓向云霓裳的脖颈,
小六身影隐于黑暗,
再度朝苏午侵袭而来——
苏午仰脸看向对面微微皱眉的崔勋:“这就是你的鬼蜮吗?”
“这正是我的鬼蜮。”
崔勋微微笑着,
站在供桌前,在供桌后的香炉上摆了一副空白的相片,
那相片上开始浮现人脸的轮廓。
可这张相片,
还未来得及被‘冲洗’出来,崔勋陡然听到苏午冷冷的嗓音:“什么狗屁诡韵,
垃圾!”
“咚咚!”
崔勋闻声怒火上涌,
心跳加快,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响了六下,
猛然停顿,
紧跟着,
崔勋的鬼蜮,以苏午为中轴线,向着两边猛然裂开了!
苏午身前身后皆有猩红光芒弥漫,
而他所处的位置,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