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简陋的出租屋里，李惟和莲花乐队的四人围坐在一张小餐桌前，将装满了啤酒的一次性杯子碰在一起。
桌子上是他们点的烤串。
本来李惟打算开车带他们去镇子上吃宵夜，但经过一整天的录制，大家都已经很累了，便在周溥的建议下回他们租的房子点了外卖。
“李惟哥，你这首《黄河谣》写得太好了，听着歌声，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兰州，回到了黄河边上。”周溥朝李惟竖起大拇指。
田文昂愣了愣，开口：“溥哥，你确定不是因为看到了视频才产生了这种错觉？”
“你小子。”周溥歪头指他，“一天天的就你拆我台是吧？”
田文昂平时的话不是很多，但每次开口都会怼人，而且吐槽的点又很让人难以反驳。
“哈哈哈！”在赐拍着自己的腿大笑，然后斜眼看田文昂，“溥哥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就把这个逆子沉西湖去。”
曲嘉誉一边看着他们笑，一边一个人专心地吃着烤串，和周溥说的一样，很没有存在感。
永远斗志昂扬的周溥、毒舌的田文昂、看起来像不良的在赐、低调的小透明曲嘉誉。
莲花乐队四人性格迥异，但待在一起的气氛却非常和谐。
这让李惟……不，张左一想起了自己曾经乐队里的兄弟，也是这样嬉笑怒骂，陪自己走过了十五年的岁月。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他们会不会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乐队继续做下去。
“李惟哥，你一声也不吭，在想什么？”
周溥的声音打断了李惟发散开的念头，他心底悄悄叹了口气，笑着回话：“没什么。”
周溥把一串翅根递给他，问：“李惟哥，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嗯？什么事？”
“我们在定级赛上的表演你也看了，没有一个人是当偶像的料。等这个综艺结束后，我们都不知道以后要何去何从。
“没有名气，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再加上没有公司的薪水补贴日用……如果乐队不能给我们带来收入，恐怕大家都很难坚持下去了。
“但是我们又不甘心就这样解散乐队，毕竟乐队组了五年，大家都是因为喜欢才玩音乐的。
“李惟哥，你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迷茫。
其实他自己是不介意以后一边打工，一边省吃俭用玩乐队的，但另外三个兄弟更现实一些，觉得如果乐队没有未来，那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向他坦白了这个想法，他这才明白他们的心思，但回过头来，又觉得现状非常无解，所以就想向李惟寻求建议。
李惟想了想，问：“你们自己是什么想法？”
“我们当然想继续玩乐队做音乐，可是也要为以后考虑。”在赐看向周溥，“溥哥他可以为了做音乐，餐餐吃泡面，但我们也想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周溥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另外三个人是现实主义者，但他们同样十分热爱音乐，要不然也不会乐队一组就是五年。
当年四个人都是怀揣着梦想跨入这一行的，但五年过去，终究被现实磨平了一些棱角。
“你们的意思是，如果做乐队有收入，那你们就会继续做下去？”李惟看向在赐他们三人。
田文昂点头：“没错，哪怕赚的钱只够我们交房租、吃饭，我们也会继续下去。
“但现实就是，我们第一张专辑只卖出去不到五百张，演出的票卖不动，去和其他乐队拼盘也没有乐队愿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困境。没有平台和渠道宣传自己，接不了演出。没有资金，发不了歌。
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原地解散这一个选择。
原本以为《偶像》是一个宣传乐队的机会，却没想自己根本无法适应这种综艺的风格。
而且除了自我介绍，节目组也没有给他们展示乐队的机会。
现在倒是想明白了，偶像和乐队本来就是两个不搭嘎的东西。可也已经晚了。
所以他们现在颇有点心灰意冷的意思。
李惟有些欣慰：“我听了你们的第一张专辑，很有想法，但过于注重自我表达，在流行性上差了很多意思。
“现在旋律更通俗的流行摇滚都没有市场，你们又是玩的后朋……能有销量才怪。”
“李惟哥，你也懂摇滚啊？”周溥有些惊讶地看他，随后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没有说你不懂音乐的意思，我以为你应该更擅长流行和民谣。”
李惟：“略懂，略懂。”
“按照李惟哥的说法，我们的专辑销量差是吃了风格的亏，不够流行。但是摇滚就是没有流行乐通俗啊。”在赐苦恼地说，“可如果让我去搞流行……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田文昂：“你上午还亲口唱流行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