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雨仿佛已经非常习惯了这个流程,很是自然地抽出了童子切,朝黑夹克走去。
她来到黑夹克身后,一把揪住黑夹克的衣领,旁若无人地把他从椅子上拖了下来,向着酒吧的厕所拖去。
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干掉对方,否则后续的目击者会被吓到。
以前她只有一個人,无论怎样肆无忌惮地行事,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反正追查到最后,结果一定是不了了之。
但现在,她和夏守一起行动,别人间接观察到的逆模因现象,可能会扣在夏守脑袋上,所以她挑没人的地方动手了。
“记得把脑袋带回来。”夏守对苏薇雨喊道。
他看到苏薇雨遥遥摆了摆手,示意听到了。
夏守随便找个了地方坐下,服务员殷勤地上前递上菜单。
他随便点了一瓶不会贵到全场通报,但又足够让服务员不会再来烦他的酒,然后等待着苏薇雨完事儿。
在此期间,他要找到白天另外两个不受钥匙影响的超凡者,然后,他就去吞噬黑夹克的尸体,让苏薇雨去处理另外两人。
步骤合理,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哥,你一个人啊~你是哪国人?是华国?日国?还是棒国?”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浓妆女子凑了上来,十分自来熟地在夏守身边坐下。
“我在等人。”夏守说道。
搭讪女像听不到夏守的话似的,接着自己的话题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是来这边读书的吗?你在哪里上学?”
“我说我在等人。”夏守重复了一遍,说完就想到,这么说根本没用。
他忘了。
凡是和苏薇雨有关的所有内容,都会被其他人无视,这种代指苏薇雨的信息,也无法传递出去。
从这一点看,有关苏薇雨的信息,已经不是简单的逆模因了,即使是“某人、漂亮少女”这种极度模糊化的内容,只要讲述者是在代指苏薇雨,也无法被其他人接收到。
“我建议你最好走开。”夏守的目光投向搭讪女的身后。
苏薇雨拖着刀,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站在女人身后,正皱着眉头,用一种极度不爽的眼神看着搭讪女。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搭讪女仍旧不肯放弃,开始转换攻势,主动抬手向夏守肩膀搭去。
但手刚伸出,就被苏薇雨一巴掌拍掉了。
夏守没有理会搭讪女,自顾自对苏薇雨问道:“尸体在哪里?”
“厕所隔间。”
夏守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另外两个人:“还有这两人也杀掉,我先去厕所吞噬一下。”
说完,夏守把那瓶价值不菲的名贵酒水推到搭讪女面前:“这瓶酒送你了,我要走了。”
在搭讪女震惊且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夏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造型复杂的钥匙,然后他站了起来。
下一秒,一切都黑了。
“我靠!怎么黑了!”
她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大呼小叫。
“停电了吗?”
“不对,不是停电,我看不见了!”
他们大喊大叫着,互相绊倒摔跤。
一瞬间,所有人都成了瞎子。
搭讪女也惊慌失措地四处乱摸,下意识去抓桌上那瓶昂贵的酒。
然后,几秒后,众人的视力再次恢复如常,而原本坐在卡座上的夏守已经不知去向,那瓶十分昂贵的,尚未开封过的酒,仍旧安静地摆在那里。
……
酒吧二楼,尼尔格坐在隔音的书房,专心破译着密文。
他手里这本书,由北沼巫师语书写,十分晦涩。
北沼巫师语是一门极复杂,极晦涩,并且很难理解的语言,它的起源已经无法追溯,唯一确定的,是每个时代都有极少数神秘学书籍,由此种语言写就。
它的翻译难度超乎想象,上一次让尼尔格感到如此难学的,还是汉语言。
不过北沼巫师语,比汉文更加晦涩,因为它的历史起源已经模糊化。
众所周知,在语言表达上,有时借助历史典故,能用更短更精简的文字,表述出更复杂更厚重的含义。
尼尔格在华国学习汉语时,曾经读过一篇千古骈文,《滕王阁序》。
当他读到“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时,完全无法get到这篇千古骈文所表达的语言美感。
而当时,他的汉语水平,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和华国母语者几乎没有分别。
如果不是当时的导师,十分详细深入为他普及了那两位古英雄的历史,他永远也不会相信,如此短短八个字,居然能表达出如此深沉,如此厚重的情感。
同样,现在尼尔格所翻译的这本书里,也有大量类似的人名,短故事,但他无法理解这些短句所传达的意象。
因为它所借用的故事,是已经毁绝的,在超凡世界都鲜少有人知晓的真实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