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总兵府内,空气凝固,寒风透过门缝卷进大堂,带来几分冰冷的寒意。
王安礼站在堂中,面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的目光不断游移,不敢与萧宁对视,显得极其不安。
“王安礼,你可知罪?”萧宁冷冷开口,语气如刀锋般锋利。
王安礼心中猛然一震,但仍强装镇定。
他知道此刻不能乱了分寸,一旦承认,便是死路一条。
“王爷,末将冤枉!末将为大尧镇守北境多年,尽心尽力,怎可能通敌叛国?王爷一定是受了奸人挑拨。”
王安礼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但他仍试图为自己辩解。
廖天成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他一直以来都信任王安礼,毕竟对方是北境的老将,总兵府的威名在北境无人不知。
他难以想象,王安礼居然会是内奸。
他转头看向萧宁,心中涌起了疑惑:“王爷,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道一更是满脸错愕,他一向机警,但这一次,他却感到彻底懵了。
他一直怀疑内奸是廖天成。
毕竟,无论是之前跟宫向谦有关的线索,还是如今致使大军陷入重围差点被灭。
矛头都指向了廖天成!
这怎么会是王安礼?
此时他的心中翻江倒海,忍不住轻声问萧宁:“王爷,难道我一直怀疑错了?这奸细不是……不是……”
萧宁不置可否,淡然道:“内奸是谁,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说罢,萧宁从袖中取出了一卷信函,随手扔到王安礼脚下。
那封信摊开,露出了大疆国的印章,密密麻麻的字迹清晰可见。
“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萧宁冷冷一笑。
“这封信,就是你与大疆国密谋的证据。你的每一步,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切,自然都还要靠千流!
虽然萧宁一直身在那醉梦轩的第九层,不曾出门半步。
但在打探消息这等事情上,天下无人可出其右!
王安礼顿时脸色大变,手指颤抖着捡起那封信,目光扫过信中的内容,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信中详尽地记录了他与大疆国的联络、交接的时间、地点,甚至还有他所泄露的北境军机。
事已至此!
他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他猛然抬起头,眼中透出一丝疯狂的神色,大声喊道:
“没错!是我!我就是通敌的人!你们终于发现了!”
这一声呐喊,让整个堂内的将领们无不震惊。
廖天成的心中一阵剧烈的震动,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尊敬的总兵,竟然是叛国的罪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大尧!”廖天成愤怒地喝问,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北境的军民么?!”
王安礼脸上的疯狂渐渐收敛,冷笑道:
“为什么?你以为我想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宫向谦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你廖天成,为什么?”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总兵,二十年!我为大尧镇守北境,劳苦功高,可我得到了什么?权势、地位,全都被京城那些人掌握,我呢?不过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棋子而已。”
“你知道吗,当年的宫向谦是这样,如今的你,也是这样!你们的功劳无人能比,北境军民以你们为尊。我想问问,这北境!”
“究竟是你们是总兵,还是我是总兵?不错,当年的宫向谦,也是我构陷的!”
王安礼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与恨意。
“如今你廖天成也是一样,你取代了宫向谦,又取代了我!当你开始连续收复失地时,你就是我的威胁!”
“只不过,你以为的收复失地,从一开始就是大疆国的计划罢了。他们故意让你们连胜,让你们自大,最终,让你们集结大军,毙之于一役!”
“在你们所有人都死掉后,我会象征性的出兵,收复一部分地界!这就是我跟大疆国的协议!”
“到时候,我还是北境的总兵,而你廖天成,无非就是一颗棋子,一个替罪羊罢了!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昌南王!”
王安礼恶狠狠地怒吼着。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然。
廖天成愣住了,他从未料到,王安礼的背叛竟源于这样的嫉恨。
原来,当年宫向谦的所谓叛变,也是王安礼暗中布的局!
“这……竟然是你!”廖天成的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
“是我又如何?现在的大尧,谁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势?我不过是走在了他们前头罢了。”
王安礼冷笑着说道,“我一直在等机会,只要我能把持北境,京城那些人就再也无法动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