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格瑞斯特怕是第一个不答应,也不可能任由费迪南德干这种事情。
“所以问题是出在……第九关,和第十关吗……”
拿捏着书脊,少女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理论是一回事。
现实是另一回事。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手持定时炸弹的人质,尽管已经从诸多推理中确认它的线已经被剪断不会立刻爆炸,但拿着这样的东西在手里,还是难免觉得心惊胆战。
有一种“邪神就封印在第九关和第十关的书页里”的念头。
念头在翻腾。
她耗费极大力气才强行将它压制下来。
冷静。
冷静,希茨菲尔!
年轮和老头都说过,神蚀者不害怕被邪祟污染。
他们的表达可能有差异,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
我依然患有不眠症。
这意味着我的身体依然是以左眼为主在配合运转。
这只眼睛是我身体的主人。
它是神的器官。
它不会允许其他东西再染指我的。
“嗯?”
想到这里,灰发少女一歪脑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可这么说……
好像有点不太正经。
但这确实给她壮了些胆。
她继续翻页,来到第八关——也就是能翻阅到的最后的内容。
[我的名字是欧妮雅。欧妮雅-福兰德。]
果然。
看到这段话,希茨菲尔呼出一口长气。
第八关的记述者是欧妮雅,这和她的猜测一致。
因为她知道今年已经是1984了。
格瑞斯特带回这本书是22年前,那就是1962。
1962年,这头邪神的阴影第一次笼罩萨拉。西索-格瑞斯特在考验中失败,但因为有其他人通过了考验,这可能激活了这本书本身的功效……当然也可能是那东西自己给自己定的规则……总之它被封印了,陷入沉睡,要11年之后才会苏醒。
1962年的11年之后是多少年?
格瑞斯特前面也写了,是1973。
那长夏的1973发生了什么?
诚然希茨菲尔不是土生土长的萨拉人,对这些历史知道的还不如乡野传说多,但好歹前不久夏依冰才跟她提过。
1973年,逆日之王迪普内斯率领日蚀教会攻打斐顿堡。试图献祭全部囚犯召唤邪神。
看看。
线索。
事件。
时间线。
所有信息全连上了。
再结合费迪南德拼死拼活也要破译这本书——
第八个记述者是他的前妻。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猜。
[作为邪神游戏的失败者,而且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失败者,我对我的结局没什么好说的。]
希茨菲尔开始阅读内容。
[这是从一开始就定下基调的事,我们早就做过假设——倘若它的最终考验是逼迫我们放弃最爱的人,那我尝试一万次也不可能赢。]
[因为我太爱诺萨了……如果是这样的选择题摆在我面前,一边是诺萨,一边是整个萨拉王国,那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左边。]
[但诺萨不可以这样。]
[他是校长选中的希望,是我们当中唯一有机会再次赢它的人。]
[是啊,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
[但诺萨同样爱我。]
[我能感觉的出来,如果我不和他定下这个约定,并且主动给他机会的话,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守密人。]
[主动敞开精神接受污染。]
[在我刚进这行的时候,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做这样的事。]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至少能让他心中的痛苦减轻一些,让他以后不至于变成我注定要成为的那种,怪物。]
[但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阿格莱亚。]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因为我并非是在规定的时间打开的这本书。]
[可如果我们还有未来。]
[如果你还有未来,并且有机会看到这里的话。]
[我想说,别恨他。]
[别恨他,阿格莱亚-费迪南德。]
[因为你父亲,诺萨-费迪南德。]
[如果你恨他的话。]
[他会——]
一团涂写的痕迹。
[毫不犹豫的杀了你的。]
第六十三章 汗毛倒竖
“挺搞笑的。”
看完全部内容,希茨菲尔做出评价。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她却一点笑不出来。
因为这种,“爱一个人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