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如果你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或者你也不能肯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那为什么不直接锯开它呢?
与其耗费巨大的精力去一步一步的破解它,明显锯开它效率更高,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希茨菲尔。”费迪南德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言辞,然后开口,“这东西是我妻子的遗物。”
欧妮雅-福兰德的遗物!
希茨菲尔心里一紧。
“我知道了。”她立刻岔开话题,“失礼了,教授……那么我现在来试试看吧。”
她按照费迪南德的提示,以“未出现的”这句短语为目标去转动齿轮,想办法将短语拼接出来。
这并不容易,因为这毕竟是齿轮,一个齿轮套一个齿轮,有时候变一个地方就会牵动全部。
而且“未出现的”也太短了……古代萨拉语本就精炼,封面所有齿轮字符拼接出来足以组成一个三倍长度的句子,想要恰到好处的拼出短语还需要使用到“消音”的知识。
所谓消音,指的是就是古代萨拉语里的某些部分、段落在特定情况下会相互抵消,导致一句10个符文的句子念出来只读5个甚至3个符文的音。
由此可见,破译这东西确实需要一定程度的知识积累。
光靠知识是不行的。
但光靠想象力更是没谱。
只有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才有资格参与进来。
希茨菲尔拼了约10分钟,拼的额头有些冒汗,才终于找到消音的规律。
“咔!”
随着最后一枚齿轮转动到位,她听到封皮内部发出一声卡槽落位的脆响。然后整个封面的所有齿轮嘎吱嘎吱的转动起来打乱顺序,拼出另一句话:
[欢迎你,智者。]
这个感觉有点炸。
希茨菲尔头皮乃至大半个身子都像过电一样阵阵发麻。
这并不是恐惧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情绪,而是一种欣喜,一种愉悦。
就好像解一道数学题,明明好像抓到头绪了,但就是苦思冥想一个小时,最终终于破解成功,那一瞬间炸开的感觉。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反而要我先做一遍的原因么?
希茨菲尔抹了把汗,微微抬眼去看费迪南德。
金发男人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轻点下巴:“做得好,现在你可以阅读它前面十分之一的内容了。”
只有十分之一么。
尝试着再去掰封皮,这一次,希茨菲尔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她没有立刻去看那些硬邦邦的木质书页,而是将松动的、可以翻阅的书页数了一下。
也就三页。
当然,这必须考虑到它的材质。每一页都类似于一块薄木板,十分之一的内容是三页,那全书得由三十页这样的薄木板才能组成。
再算上中间还有解密内容——她有注意到每隔一段书页都会有一块和封皮一样厚的模板插在里面——也难怪它会这么厚了。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进度了。”
在她看检查书页的时候,费迪南德抱着茶杯喝了一口。
“我困扰在第一关很多年时间,还是阿格莱亚……因为一次巧合,我在办公室尝试拼句子的时候她闯了进来,大概猜到我在做什么后跟我提到了‘消音’技巧。”
“想精深消音不容易,但总体来说这是很基础的东西。对我来说这本不该成为门槛,可——谁让我那么久都没有想到?
阿格莱亚坐在旁边沙发上,听到这里再次自豪的挺起胸脯。
她就是因此被招募来当助手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再发挥作用,但破译进度也没变化呀~
在目前的破译进度里,她占有极大贡献,光这一点就足够她自豪很久的了。
希茨菲尔却没注意他说什么。
她全部的心神都被这三页内容吸引了。
这些页面都是薄木板,内容是被刻上去的。
三页,就是六面。
没有任何的文字记述,三页内容对应六幅图画。
第一幅图:在空旷的页面上有一个圆圆的、像土豆一样的东西。旁边刻着许多更小的斑点。
第二幅图:大致不变,只是这个土豆一样的东西好像着了火,表面冒出来好多火苗。
这里希茨菲尔有些不太确定那是火苗,它们看起来也有些像是生物,类似某种生物的触肢。
第三幅图:圆土豆的位置有所变化,画面的左上角冒出来一个更大的土豆的一部分。
看到这里希茨菲尔可以确定之前的东西不是火苗了……因为这个左上角的大土豆才是裹着火苗,那种跳跃感,除了火不可能是别的东西。
第四幅图她没看懂——这张图和第三幅图几乎没区别,除了小土豆上多了道圆环。
还有就是,小土豆上原本被她认为是火苗的东西,消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