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口中的三奶奶,就是三公子陆承的妻,夏氏。
国公夫人和二夫人闻言好半晌没回过味儿来。
“哎呀!这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呢。”国公夫人乐得直拍手。
二夫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盼了这么久,终于是得来好消息了,佛祖在上,保佑我陆家妇诞下男丁。”
“在这里求什么,明日去庙上再好好的在菩萨跟前说,我就说,这香火银子,真不白花。”
二夫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话,笑得合不拢嘴:“走,咱们且去老三那里瞧瞧去。”
妯娌二人来到了三公子居住的永祥院,屋里屋外丫鬟婆子一片喜气洋洋,见了二人进来,三公子陆承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二夫人不等儿子开口,便急着问道:“才知道的?可确切是怀上了?”
“确切,千真万确的。”陆承笑呵呵道:“医者刚给号了脉,还在里头没走呢。”
国公夫人和二夫人闻言,紧着步子进了堂屋。
“母亲,伯母,你们.”三奶奶夏蕴正在听医者嘱咐,见了二人进来,忙起身见礼,话说到一半,又羞怯得含笑着闭上了嘴。
二夫人迎上前扶起儿媳:“好孩子,如今你这身子可金贵了,可别乱动。”
三奶奶夏蕴在榻上坐下,含笑着道:“医者说还不到两个月呢,也没到动不得的时候。”
国公夫人道:“头三个月最娇贵,可马虎不得。”
说着,问一旁的医者:“先生看蕴儿脉象如何?”
“虽是刚刚显出孕像,但三奶奶脉象沉稳有力,怀相甚好。”医者回道。
陆家这一辈,还没有儿子呢,大家心里盼得紧,二夫人听了医者的话,脸上笑意更浓,巴巴的想问问是否能号出男女,但又担心儿媳有负担,冲着医者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口。
“眼下看脉象,可能看出是男是女?”
总有沉不住气的,国公夫人急着对医者发问。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呵呵道:“虽是初显孕脉,以老夫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三奶奶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男胎,但毕竟还早,不能十足的断定,待到四个月的时候,就能从脉象上清晰断出男女了。”
屋子里的人一听这话,俱是喜出望外。
国公夫人大手一挥,爽快道:“快去拿金锭子来,重谢大夫。”
二夫人乐得搓着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一句叠着一句的交代儿媳多保重,又喜滋滋的吩咐下人道:“府中好些年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且去门上张上大红的绸带,添添喜气儿。”
老天也知人意,公府平添喜事,几阵北风吹过,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雪花。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对于宁国公府来说,真真儿是瑞雪丰年的好兆头。
陆戟携着风雪归来,回到青松苑主屋的时候,秦晓柠正在练字。
小女人只穿着粉色的襦裙,端坐在案前,跳跃着的烛光映在她娇媚的面上,眉眼儿柔和。岁月静好,就是这幅样子吧。
忙碌了一整日,直到现下,陆戟的脸色才舒缓下来,他信步走到她跟前,秦晓柠练字专注,这才察觉到人,她骤然抬眸:“回来了。”
说着,放下手里的狼毫,正要起身,陆戟凑了上来,大手捏住她的小手:“天寒了,冷吗?”
她自来娇气,畏暑又惧寒,每到夏日,这青松苑的冰日夜不能断,冬日里,这屋子里亦是最先烧起地龙的。
秦晓柠看向男人,笑得满足:“炭火烧得好,哪里能冷到我。”
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叮嘱了句:“外面下雪了,天气要冷,你出去的时候,可要披紧了披风。”
她自幼失怙,陆戟这个对谁都清冷至极的大男人,却是一贯的对她体贴入微。
秦晓柠乖顺的点头,复起身帮他解大氅,陆戟任由她为他忙碌,垂眸看着她写的字。
小女人天资聪颖,凡事只要她能上两分心思,就能做到很好。
“伱这字,练得已经与我的不相上下了。”说着,信手拿起她的字:“咱们俩的字放在一起,外行见了,定是难分出来是出自两人之手。”
陆戟的字写得好,她一直照着他的字在练。
秦晓柠将解下的大氅随手放在一旁的衣裳架子上,嘴上回道:“我的字世子模仿到了你字的形而已,若论神韵筋骨,还跟你差得远呢。”
陆戟闻言面上露出一点骄傲:“本世子的字可是上上乘,哪能轻易被你这么快就学好。”
说着,就她方才写的字,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字的指点给她,复又抓着她的小手,手把手的教着她写了几个。
二人一同上床,陆戟这才想起归来时候府中的异常,问秦晓柠:“今日府中有什么大喜事吗?我看门上怎的挂上了红绸带?”
“可不是有大喜事嘛。”提及这个,秦晓柠高兴得支起了头:“三奶奶有喜了,听说大夫给诊脉,还十有八九的是个男孩儿呢,这可是头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