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姑娘又要拔腿逃走,被陆戟拎着扯上了马,只听他霸道道:“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战一起战。”
眼见着陆戟手执长剑,驭马朝着那群人迎去,小姑娘吓得嘴里嚷嚷个不停:“刀剑无眼,伱可得护住我。”
说着,又双手捂住脸:“我最怕血了,可别溅到我身上来。”
马儿驰骋,迎着“呼呼”的风声,陆戟喝道:“大战当前,生死未卜,你还有心在意这个。”
“你可得打赢啊。”她带着哭腔:“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说话间,那群人马已经逼近,秦晓柠定神一看,诧异道:“怎么是穿着官服的。”
说着,语气骤然轻松起来:“哎!不像是坏人呀。”
陆戟依旧一脸凝重:“常有劫匪为了掩人耳目,打扮成兵丁模样。”
小姑娘闻言,又跟着紧张起来,不忘给陆戟打气:“他们虽人多势众,但你可是龙武将军,若是打输了,或是让这些劫匪伤了你女人,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陆戟气得咬牙:“若是打不过,我干脆将你扔出去。”
秦晓柠急得变了声儿:“你一个大将军,为了活命,竟将自己的女人舍出去,你还要不要脸。”
陆戟气极反笑:“本将军要你这样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女人有什么用?留着气我吗?”
“我这不都跟你应战呢嘛,你还不知足。”眼见着马儿越跑越快,小姑娘紧紧的抓着陆戟手臂:“你别跟我耍嘴皮子,当心点,护好了我!”
眼见着两方逼近,对方却勒住了马,那领头模样的率先下了马,冲着陆戟唤道:“陆兄,别来无恙!”
秦晓柠,一愣。
陆戟放缓了马速,待到近前,也跟着翻身下马,冲着来者一抱拳:“顾兄。”
原来是熟人。
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的秦晓柠登时放松了下来,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睨着陆戟,恨恨的白了眼。
这家伙,又在戏耍自己。
“不是告诉你晚上就到了嘛,作甚又跑出来迎?”陆戟笑着寒暄道。
“知晓你要过来,我哪里还能坐得住,若不是顾着军纪,我就要越界跑去蒲城接你了,哈哈,我在这等了好一阵子了,还以为你今天过不了呢了,正打算命人去蒲城打探。”
二人寒暄间,秦晓柠已经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此人姓顾,名见深,是陆戟最好的兄弟,二人在收复河西的时候同生共死,同袍之情。
说话间,陆戟转身将秦晓柠抱下了马,方才戏耍了她,眼下他看她的目光里还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狡黠和得意。
当着外人的面,秦晓柠懒得跟他计较,待下了马,礼貌的对着顾见深见礼:“早听闻顾侯大名。”
这顾见深原是没落官宦人家子弟,后在收复河西的时候立下大功,如今已经封了侯爵,成了驻守江浙一带的封疆大吏。
这人与陆戟年龄相仿,笔挺的身姿,刚毅的面,铁骨铮铮的硬汉模样。陆戟寒暄着向顾见深介绍道:“这就是我从前跟你提及的阿柠。”
顾见深闻言恍然,他知晓秦晓柠的身份,定然不能是陆戟的妻,但也知陆戟对她极其看重,故而对着秦晓柠礼貌一揖,又对着陆戟打趣道:“眼下是不是该唤弟妹了。”
陆戟哈哈的笑着,转眸瞥了眼正害羞的小女人,冲着顾见深点了点头。
表情里,带着一点得意和炫耀。
顾见深会心一笑,遂对着秦晓柠热络寒暄道:“听陆兄说弟妹也跟着来,你嫂子在府中候着多时了。”
一行人上了车马,天黑前进了江州,顾见深与陆戟如此情义,自然不会允他去官驿下榻,将一干人马热络的引进了侯府。
江浙乃富庶之地,顾侯府建得十分气派。
一行人刚进了街口,便见一主母模样的妇人带着一干人在侯府门前等候。
近前后,陆戟和顾见深先翻身下马,陆戟扶着秦晓柠下车,门口候着的妇人笑着迎了上来,一副大家宗妇的干练模样,她先是对着唤了声:“侯爷。”
顾见深转而对着陆戟介绍那妇人道:“这位是内子,姓张,本地人氏。”
陆戟这才细看那妇人,面上微微一诧,但很快被他掩饰住,礼貌的对着那妇人见了礼,遂看向顾见深。
顾见深躲闪开了陆戟的目光,遂又向妻子介绍秦晓柠:“这位就是陆将军的心上人,该唤秦姑娘。”
张氏闻言上前,道:“早听闻姑娘要来,我都盼了好些时日了。”
她嘴上热络的寒暄着,紧着打量着秦晓柠,目光里带着惊艳,亦是藏着一点儿不屑。
不过是个妾室,却要让她这个当家主母以贵宾相迎。
秦晓柠最擅察言观色,她看出了张氏的心思,但面上却不显,礼貌的寒暄道:“我等风尘仆仆的前来打扰,给夫人添麻烦了。”
虽是个妾室,但举止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倒是比她这个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