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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涨成一坨面疙瘩。虽然必定很难吃,但我又饿又累,实在生不出重新开灶做饭的心,只能就这那碗冷面吃下肚。

吃完了面,我放下筷子,对着身前那碗残汤掌心相合,握成一拳。

“祝我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出生的日子其实也没多大感觉,往年师父在的时候还会替我过生日,他走后,连我自己都不大记得过了。今年会想起吃碗面,其实只是想要许个生日愿望。

我将额头抵在拇指上,闭上眼轻声道:“希望我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安顺遂。”

二十几年来,我许过的愿望屈指可数,实现的更是寥寥。他出生七年,我凡事没为他做过,只能用这种方式自我安慰。我总是怨怪宁诗,可说到底我自己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收拾好碗筷,又洗了澡,弄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坐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日记本,记下今天发生的事。

从七年前开始我就有了记日记的习惯,白日里说不出的心声全都憋在日记中说出,也可当做我日常的宣泄。

【我又见了他,他让我恪守本分……】

写到晚上宋柏劳要我去试衣服时,我有所停顿,直到纸上出现一个不可忽视的墨点,我才再次提笔继续往下写。

【**。】

写完日记,关灯入睡。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到宋柏劳的关系,做的梦里都有他。

朱璃敲开我的房门,笑着邀我参加一个聚会,说我一定会喜欢。

那时候他伪装得很好,温柔、美丽、优秀,还允许我,一个情妇的儿子叫他“哥哥”,可想而知年少的我有多受宠若惊。我无条件地信任他,觉得他与学校那些高傲冷漠的同学截然相反,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没想到白莲花是真的白莲花,还是朵道行高深的黑心莲。

他时常在饭桌上问起我在学校的境况,打听我与同学相处的细节,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关心我,总会隐去真相,告诉他我很好,大家都很友善。

其实他不过是在看我笑话,欣赏我欲盖弥彰的蹩脚演出罢了。

没多久,朱璃带我参加了一场狂欢party。在一栋大厦的着被自己逗笑,在那儿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磕了什么药。

我不断回头,又转过一道弯,绝望地发现是条死胡同。所幸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房门,我病急乱投医,选了其中一间拧动把手,想不到竟然拧开了。

我急忙闪身进屋,轻声关上房门后,额头抵在门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只是还没等我一颗心完全放回原处,身后传来的异常响动瞬间又让我紧张起来。

进门时我只匆匆瞥了一眼,只瞥到月色与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倒影,并未发现有其他人。

我猛地回身,就见灯火余晖未照射到的黑暗角落,一张松软凌乱的大床上,赤裸着上身的alpha捂着额头缓缓坐起。过了会儿,他身旁娇娇柔柔又坐起一个同样赤裸的女性beta。

看到那个alpha下半张脸戴着的黑色栅格状止咬器,我心中一动,有了个模糊的预感。果然,当对方将手挪开后,我发现对方我认识,或者说我见过,是宋柏劳。

他也看到了我,不知是宿醉还是不悦被人打扰,眉头紧紧拧着:“谁让你进来的?”

这个状况我也很尴尬,可让我再出去我又怕再遇到那个奇怪的alpha。

我急忙向他解释:“我是……我们见过你忘了吗?那天在实验楼后门,你翻墙进来。”我试图勾起他的回忆,“我是朱璃的弟弟,外面有个alpha一直缠着我。拜托你,借我躲一下。”

他挑了挑眉:“朱璃的……弟弟?”他看向身旁那个beta,冲她抬了抬下巴,“你,出去。”

女人拢了拢自己一头卷发,有些不满地噘了噘嘴,但仍然听话地下床穿好衣服,不敢有一丝怨言地离去。

经过我时,她还冲我翻了个白眼,像是在怨怪我打扰了她的好事。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宋柏劳两人,我局促不安地抵着门,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宋柏劳先开的口:“朱璃竟然有个beta弟弟?”

他眉眼轻慢,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抿了抿干燥的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一点也不像。”

他话语里似有深意,我不太喜欢他的口气:“我怎么能和哥哥比……”

背后的门板突然被哐哐砸响,我惊惧地盯着那扇门,退后着远离它,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跃出胸膛。

背脊忽地抵上一堵结实灼热的人墙,我错愕地回头,宋柏劳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按在我肩上,将我推到了一旁。

“让开。”

我还在愣神,他已经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

“不想死就滚开。”他对门外的人发出恶劣的威胁。

“宋,宋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