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你两个作品都成功被人找到了,怎么突然想到去看监控,现场出了问题?”
“没问题。”银发少?年慢条斯理摘下手套。
显露出白?如羊脂的皮肤中,左手腕内侧横刻一条长长的红色细线,色泽鲜红艳丽,像枚永不褪色的纹身?。
“查个感兴趣的人而已。”他?轻抚那条红色细线,细细摩挲,神情愉悦,“我?的感觉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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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圣德亚35层宿舍。
夏清让以为自己?今天会因为这笔巨款激动得睡不着觉。
实际上?,她喝了庄映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特调庆祝饮料,几杯之后,晕晕乎乎躺回床上?睡着了。
做了个梦,梦里白?茫茫一片雾,伸手不见五指,触感微凉,仿佛要透过皮肤沁进?脾肺。
拨开雾,视线逐渐清晰,她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不到40岁,原本被生?活填满皱纹的脸居然化起了淡妆,显得整个人年轻很多。
女人的五官跟她有四分相似,仔细看,也能辨认出年轻时未被岁月蹉跎的美貌。
她看到女人没再住老破小区的出租房,她从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出来,提着帆布购物袋。
经过联合超市时脚步微顿,似乎想要进?去,最?后还是选择去到农贸菜市场,跟熟悉的摊位老板讨价还价,满载而归。
夏清让的视线紧紧跟随女人,看到她回家,新买的房子很大,三?室一厅,电梯房。
女人去厨房收拾食材,带茧的双手麻利去除虾线、清洗、料理,尽管脸看起来比以前年轻,手背的老年斑和褶皱却没有被注意?到,依然暴露以前贫困生?活的痕迹。
夏清让低头看自己?的手,她以前的手也继承了女人的茧,死后身?体被系统修复转移,连带那些茧也消失了。
不久后,女人的两个儿子放学回家。
夏清让看到她的弟弟们也换了新衣服,是青少?年间流行的潮牌,松垮花哨,她看不懂。
她环顾四周,新房子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弟弟们丢下书?包冲进?各自卧室,开始玩电脑,女人嘴角噙着笑,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灯光温馨,气氛美好,多么幸福的一家。
明明以前女人对她说运动服方便,简单,不仅弟弟可以穿,她也能穿,弟弟穿完正好轮到她。
明明她说过,这个家不需要裙子,不需要颜色鲜艳的衣服,更?不许打扮,她说女孩子心变野就会乱花钱。
其?实都不是,她只是不想在她身?上?花钱而已。
没有一件属于她的物品,没有一张她的照片,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理出他?们的生?活。
他?们住在由?她生?命换来的赔偿款所买的新房里,又将她彻底遗忘!
凭什么!
夏清让觉得胸腔有团怒火熊熊燃烧,她想冲到厨房把女人料理好的虾和牛肉全部扔到地上?,这些,这些,她以前统统舍不得给她吃!全都是弟弟的!
进?不去。
身?体被无形的屏障阻隔。
她敲击、捶打、嘶喊,最?后颓然瘫在地,可悲地发现自己?这边是被消音的无声区。
她的眼泪和撕心裂肺都发不出来声音,被闷吞在身?体里。
她只能隔着屏障看他?们,再也无法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维度,回到那个不再需要她的世界。
夏清让骤然睁开眼睛,醒来。
一室清寂,浮动在鼻尖的玫瑰香氛轻柔告诉她,她现在是在新世界。
她伸手胡乱擦掉眼角流出的泪水。
没道理啊。
没道理他?们越过越好,她还一直被框在过去。
她起身?下床,越过堆满零食未来得及收拾的客厅,敲响庄映雪的房门。
敲了一阵,无人响应,庄映雪大概喝了饮料睡得很沉。
夏清让按亮手机屏幕,时间是凌晨3点02分,她停下手不再敲门。
打开灯,在宿舍客厅的沙发坐下,拿了个抱枕抱着,任由?身?体软塌塌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瞥到堆积在地上?,下午跟庄映雪一起去商场血拼回来的购物袋。
她看到自己?购物袋里一件,两件,三?件,全是清一色的运动服。
厌恶别开眼。
以前都是穿弟弟们不穿的运动服,偶尔有邻居姐姐送的款式漂亮、颜色鲜艳的裙子,也都被母亲藏起来,觉得她穿了那些衣服心就会变野,变得想打扮。
如果把钱花在买衣服上?,她给家里的补贴就会变少?,这是母亲不愿意?见到的。
时间久了,连她本人也潜移默化认同这种观念,觉得运动服很好,简单方便,漂亮裙子虽然她也憧憬,但?是麻烦,也没必要。
现在有闲钱,她依旧没想过“打扮”两个字。
因为不会。
她从未认真打扮过自己?,购物模式已经固定,